适才，问瑞安那句话的便是拿出‘断情殇’的老妪，此时她正站在瑞安身旁，也看向了幻境中，目睹了孟长卿和顾潜之发生的一切。

顾潜之的表现，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断情殇’的确是起作用了。

看着孟长卿一点一点的崩溃，瑞安叹了一口气，“嬷嬷，你是否也觉得朕做得太过分了些？或是做错了？”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明知她的儿子与孟长卿两情相悦，她却硬是衡中作梗，放在人界，讨论起来，她已经算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了。

老妪没有回答瑞安这个问题，反问道，“殿下，走到今日，对于您的所作所为，您曾感到后悔吗？”

“后悔？”瑞安跟着呢喃了一遍，猛地摇头，“不，朕不后悔，一切都是宿命，朕，认命。”

老妪点了点头，“既如此，殿下就不该问婢这个问题。”

若是一切的因果都有答案，那么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苦情的人了。

瑞安是兽人的九五之尊，万民的统帅，即便是做错了，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半句。

何况，这是非对错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评定的。

瑞安苦笑了一声，没有再接话，依旧专心的看着幻境。

似是在悲悯，又似在回味。

孟长卿说的那番话，让顾潜之很是动容，他很想告诉孟长卿，他没有生气，她的所有顾虑他都清楚。

可是——他不能。

“孟姑娘，虽说顾某与你是旧识，可并无情爱，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孟长卿呢喃着，眸子里的星光却是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

她辛辛苦苦找了他那么久，担心了那么久，相见之时，没有拥抱，没有安慰，他用“误会”二字便将她给打发了。

真是好狠的心啊！

孟长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满含质问，“顾潜之，你可知道你的这两个字仿佛就是一把刀，倏地一下插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痛不欲生，疼得快要窒息了。”

她的一颗心仿佛被放进了油锅里煎炸，柴火烧得太旺，一下子就焦了，微微触碰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顾潜之摇了摇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的确是不知道，孟姑娘，没什么事情，顾某便先走了，你快些寻个地方养伤，伤好之后，便离开沪卢吧！”

最后，顾潜之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便转身走了。

孟长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如刀绞，本该是追上去讨要一个说法的，双腿却是像灌了铅一样，重得她挪不动一步。

神玉和凰图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再见，会是这个光景，看到孟长卿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流时，急得不行。

神玉道，“长卿，你别哭啊！或许真的像顾潜之说的那样，其中有什么误会呢，他不说，咱们就该去探寻，不管结局如何，咱们都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