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这朝野上下的眼珠子都在盯着您呢，就盼着来给您找点麻烦。虽然大部分人都有脑子，但是少不得那么几个嫌自己脑袋碍事儿的，硬是塞了嫡女进来。现在干娘风头正盛，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干爹您是没什么，但是干娘那边……听大人可不是什么好父亲，之前朝中闹得那么凶他也是没出来说上一句话的。”

温年生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委婉的表达自己希望他们低调一点的意思，在这监定司里抱了也就抱了，就怕干爹抱习惯了在外面露出马脚。

但是郑煜的重点关注根本不是这个。

“你不说，差点忘了。这听侍郎才疏学浅，德不配位，今日起外放做县官。至于家眷，就不用带走了，我们监定司派人去照顾。”

“干爹，这……”京官任免要告知皇帝的吧……

郑煜眼帘微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透着几分压抑。

“是，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郑煜再次拿起手中的奏折，轻轻翻动，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有什么不懂的，只是他根本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一群只知道无病呻吟的草包罢了，这整个大歧又不是靠他们撑起来的，是他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不知何时，殿中已经亮起了烛火，橙黄的火焰不时跳动着，像是不息的脉搏。雨眠躺在床上，暗色的纱帐遮挡着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的面容。飞扬的烛火伸长手臂想要挑起他的注意，时不时晃过他的眼帘。但是郑煜没有一点儿反应，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明显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