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杀的？”夜辰神色平静的继续问道。

“当然了，谁让他敢背叛我们神族，背叛我们的唯一下场，便是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那个神族至尊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背叛你们神族？”夜辰皱眉，“他难道不是魔族之人吗？”

“哈哈哈，你居然到现在还认为暮星河是魔族之人。”那神族至尊大笑了一阵，突然神色阴翳的说道：“本来当初将他送往魔界便是想着总有一天会派上大用场，可没想到在魔界生活的久了，他还真当自己是魔族人了，当初让他将魔帝引到生死夺魄大阵中时，他居然死都不愿意，要不是拿他父母宗族的性命威胁他，他还真要彻底背叛神族了。”

“不过他事后竟然敢向魔族通风报信，这样的叛徒，我们当然不能让他活着了，你可能不知道，他死的时候可惨了，被我废了修为，挑了手脚筋，折磨了整整一个月才死。他对你可真忠诚啊。”那神族至尊笑得一脸残忍，“死之前还说他对不起你，要下去亲自给你赔罪呢。”

听了这一番话，魔族众人尽皆沉默了下来，夜辰抬头望天，记忆却回到了他初遇暮星河的时候。

那是四百年前，他突发奇想跟秋落说他从修炼至今还没好好看过魔界的各处风景，反正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也没法再作提升，还不如好好去逛一下魔界。

秋落同意了，于是他们便乔装打扮一番就出发了。

而暮星河就是他们在经过一座小城时遇到的。

当时的天气极冷，只有四五岁的暮星河蜷缩着小小的身子，躲在一处角落啃着一块冷硬的馒头。

他的身上破破烂烂的，裸露出来的肌肤被冻得发紫，他努力抱着自己，似乎是想要汲取一丝温暖。

夜辰看不过去，便带他去吃了一些饭菜，给他买了几件御寒的衣服。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连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吃了一点便不敢再吃，似乎是怕夜辰嫌弃他，最后还是夜辰以不能浪费为由，逼着他吃完了饭菜。

最后夜辰给了他一点银两，便准备离开这里。

没想到暮星河这时候却追了上来，怯生生的表示以后要跟在夜辰身边，让他做什么都行。

夜辰因为不需要，所以就没同意，但暮星河却执着的跟在他身后，夜辰走他也跟着走，夜辰停，他就沉默着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说话。

夜辰见他这样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带着他。

后来他就将他带回了魔辰殿，没事的时候就指导一下他修炼上的事情。

记忆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对待别人也很好，所以有很多人都喜欢这个性格很好，甚至是有些腼腆的男孩子。

就连秋落都感慨说他简直乖的有些过分，要是夜辰小时候能有他一半乖巧，他也不至于像个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

暮星河的天赋也很好，四百年的时间就突破到了灵台境后期，领悟的也是高级法则，若是一直修炼下去，他必定能突破到至尊境。

他还记得那场大战发生的前几天，他一直都有些精神恍惚，也不说话，就只是一个人发着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面对他们的关心，他也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发起呆来。

夜辰也问过，但他那时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他当时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来，那时他看着夜辰的眼里分明是无限的痛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