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把孩子放到她的边上,结果刚放上去人就醒了哭了。
兰雅浓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可能是饿了,抱下去叫奶娘喂奶。”
嬷嬷立刻过来将孩子抱了下去。
阿庆道:“大嫂,你还好吧?”
兰雅浓笑着回她:“还好,胎位正,也没受多大的罪。”
话是这么说,可也疼了整整一天。
不过兰雅浓也知道有些人三天三夜都生不下来,她这个算快的了。
这孩子会挑时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出来,又是个男娃,受这点罪兰雅浓觉得不算什么。
有了长子,兰雅浓现在很有底气。
问候了几句,尽到心意了,阿庆便起身告辞,把空间留给新出炉的一家三口。
翌日,太子妃产子的消息传遍东都各个臣子家中。
赵剑鸣也得到了消息。
她不仅低声笑道:“太子妃运气真好。”
第一胎就是儿子,还是在太子册封这点生产。
香雪:“郡主也很有福气,两女两子可不比旁人差。”
赵纬被封长宁王,一跃成为一等的亲王,家中三个女儿顺理成章成了郡主。
跟着下人对赵剑鸣的称呼也改了。
赵剑鸣笑了笑,“太子妃诞下太孙是大喜事,皇上和皇后娘娘应该会大办,咱们准备一下吧。”
兰雅浓生了儿子,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希望落空。
不少人家都盼着兰雅浓这胎生女,好送女儿进东宫谋一个前程。
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秉性,短时间内别想提给太子大选的事情了。
南城区的一处民巷内,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小院里给丈夫做里衣。
门外传来一阵一阵喧闹声,吵得她静不下心来。
便遣了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出去打听一下外面怎么了。
丫鬟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笑容满面跟妇人回禀,“太太,听说是太子妃生了皇太孙,皇上和皇后娘娘高兴,官府贴了告示说五十岁以上老人一人赏一袋米,外头许多人正拿了户籍到官衙领米呢。”
妇人神色有些恍惚,“太子妃?”
小丫鬟回她,“是呢,昨儿个还是太子殿下的册封大典呢,这太孙可正是个会挑日子!难怪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这么高兴。全国上下五十岁的老人一人赏一袋米,那得多少钱啊?”
年轻妇人失魂落魄,绣花针一下扎到了指腹中,血珠子一下涌了出来。
丫鬟听到她的轻哼声,一看她手都流血了,连忙拿了帕子捂上去。
“太太,您也太不小心了!”
年轻妇人凄惨笑了笑,“没关系,我有些困,先去睡一会儿,老爷回来了再叫我。”
齐瑾芝脚步发软,一脚深一脚浅回了房间。
踢掉鞋袜,她将自己埋在被褥里面。
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流了下来。
如果没有退亲,这些荣耀和至高的身份地位都是她的!
如今的太子妃也不过是捡了她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好炫耀的!
齐瑾芝只能这样麻痹自己。
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嫉妒已经达到顶峰,她恨死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跟自己的表哥纠缠不清,如果当初他们的事情没有被发现,太子妃的地位她唾手可得。
她会是赵湛的太子妃,她的儿子也会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
即使是一品的诰命夫人见到她也要下跪行礼,没有人敢看不起她,也不会有人敢拿鼻孔对着她出气。
可惜,她亲手毁了这一切。
她亲手毁了自己的未来。
如今她只能跟着家世卑微的丈夫赁一个小院,等着朝廷的恩科开考,即使中榜了,最多也就被授予七八品的小官,慢慢熬上去。
当初母亲扇她那一巴掌,她只有满满的怨气。
现在只恨母亲扇得太晚,没有早些把她扇清醒,才白白错失了这样一段再也不会有的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