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的兄长么?当初的它,也如你这般与我搏杀,只可惜,优胜劣汰,最后是我一剑将其枭首。”
“如今你部族败亡,我看倒有谁能救你于水火之间。”
古烛一剑杀来,狠辣地砍入鸢灵的肩膀,破开坚硬的兽骨,几乎把它撕裂两截。
“是么?!”
鸢灵神色冷漠,好像感觉不到痛楚,它诡异地笑着,顺势握紧骨剑:
“瞧瞧你这一脸病态之色,想必我兄长,当年留在你体内的毒素,至今尚未被完全清除吧?”
“昼夜不分地饱受折磨,你的生命本源早已枯竭,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话间,一股粘稠的紫雾,沿着剑锋快速蔓延,好似有灵智的毒蛇一般,朝着古烛惨白的右手袭去。
这一幕,饶是杀伐果断、见惯生死的君王古烛,都被骇得脸色大变,一股寒意爬上脊椎。
那毒雾它再熟悉不过,正是多年前,鸢灵兄长死前对它的反扑手段,曾几度令它痛不欲生,血肉腐烂。
古烛陷入两难之地,骨剑乃是它以精血祭炼多年的命器,一旦失去,战力大打折扣,定不是鸢灵的对手,可若是强忍着被那股紫雾侵蚀,后果怕是更为糟糕,有旧伤复发的可能,动辄殒命。
放,或不放?
在近乎凝固的时间流逝中,古烛做出了抉择,它眸底浮现一抹阴狠,手腕一震,爆发出可怕的力气,骨剑削断鸢灵的手掌,以及小半截躯体。
“砰——!”
随后,它强行控制体内的力量,震断整条右臂,任由紫雾污染。
“不得不说,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你都远胜于你的兄长。”
鸢灵置若罔闻,它夺过骨剑,左手持之,铜镜悬浮在身侧,眸光愈发地淡漠:
“看来毒素没有腐蚀你的大脑啊,我本以为凭你自负的性格,会想与我抗争到底。”
古烛淡淡一笑,它的断臂快速再生,口中却不忘讥讽:“将自身期许,委托到敌人的选择上,这是弱者的表现。”
“是么?随你怎么说好了。”
鸢灵无所谓地笑着,她的气息发生某种恐怖的蜕变,正在急速飙升。
古烛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江羽也抵临战场中心,他望着空中白发激荡的女子,露出疑色:“还有底牌?”
听见人类的质询声,鸢灵轻蔑地嗤笑:
“你实力不错,我去过灵海,全城被烧得焦黑,多半也是你的手笔?”
“连杀我麾下八位扈丛,稍后,就拿命来还罢。”
话毕,它染血的身躯,表层浮现一抹薄薄的结晶物质,残缺的小半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古烛脸色凝重,仅是数息之间,鸢灵比方才强大了不止一倍,可怕的威压如风暴般倾落。
它看着人类青年,告诫道:
“坏了,这疯婆子在燃烧生命,是铁了心要与我等同归于尽。”
闻言,江羽神情自若,谈笑道:
“燃就燃呗,这种厮杀之事,本就注定了结局,又不是它弱,发一下癫,怒吼几下,就能改变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