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用担心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了。”

江羽劝诫道：“那都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最近几千年来，人族和妖族，不是太平着么？犯不着操心。”

“那可不一定，两个种族之间，结怨极深，只要他们之间的实力一旦出现不平衡的状况，一方肯定会想把另外一方灭掉。不过，最近几千年来，都是我们人类占据上风，但这也不代表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聂瑶听得稀里糊涂的，遂问：“为什么这样说呀？”

“因为化神期的生灵，本质上，和人族，已经相差太远了，一些修士，甚至会把自己从人族的个体当中剥离出去，他们与我们之间的差别比蚂蚁和人类的之间的差别还要大，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江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笑着说：“你无非就想说，只要利益足够的话，他们也是靠不住的？”

“对，毕竟当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

“什么事？什么事？”聂瑶好奇心作怪。

“有几尊化神修士，在人族与妖族大战的前夕，被妖族收买了，然后反过来重创了人族，甚至差一点导致了我们的灭族。”

聂瑶听得头皮发麻，不禁地咂舌：“这种事情一听就像是你会干的事。”

“你要是变成化神修士，估计也得被收买去了。”

元婴修士淡淡一笑，道：

“这种事情谁说得定呢，也许我坚守本心，也许我同流合污，任何没有发生的事情，都断不能随意下定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与妖族是有着仇恨的，无论如何，我始终站立到他们的对立面。”

“尊嘟假嘟？细说怎么一回事。”

“在我刚修炼那会儿，带我入门的师父，以及师爷，就是在一次妖族来犯的事件中战死了，而且还很惨，连尸骨都没有剩下，他们被大妖啃食得一干二净。”

“至于我，一个无能为力的混小子，只能默默躲在角落里，目睹着这残酷的一幕。”

“从那时到现在，快有八百年了，不过，我还依旧不是那头大妖的对手，按照它们成长的时间，现在的它都快要突破妖王了。”

“那你这个仇岂不是报不了了？因为我看你这个老东西好像不大行啊，而且从元婴巅峰突破到化神，无比困难。”

聂瑶胡言乱语道。

这番话，惹得元婴修士满头黑线，却也不好解释更多，只能苦笑道：

“你说的对，我确实大概率没什么机会报仇了，不过还是记住这件事，那个大妖就栖息在古妖河，这次去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见。”

“如果遇见的话，我顺手你处决掉它吧，不费什么功夫。”江羽淡淡一笑，他的目光眺望远方，灵鸟划过天穹，但是一直在飞行，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抵达到目的地。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你了，如果你真的帮我消灭了它，那我也不记你的仇了。”

元婴修士承诺道。

这一幕把聂瑶看傻眼了，道：“你这个人的立场怎么这么动摇，他就是帮你报了一下仇，你又不记仇了？他不是把你的宗门毁了吗？还杀了那么多弟子。”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刚刚就已经说过，化神修士已经不把自己看作人族了，像我也是差不多的，我元婴后期，宗门里面的弟子，堪堪金丹，或者元婴初期，我们之间其实很少交流的，也没什么感情，上一次说话还是在500多年前了。”

“其实他把他们杀掉，我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最主要让我愤怒的是，连我也被波及了，我本来在宗门里面好好睡觉，修炼的，这么被吵醒谁会不生气呢。”

元婴修士长叹道。

“不过我也没想到，在我闭关的这些年，作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要知道在我刚刚加入宗门的那一会儿，我们一般都是拿死人炼傀儡或者是拿仇人去练傀儡，并不像他们这样，随意抓捕修士，一旦选择的路是错的，那么相对承担的后果也需要他们自己负责了，我这个做老祖的，又不能事事都照顾着他们。”

元婴修士记忆有些恍惚，他眼前浮现许多的画面，他想起了当年与师父修行的岁月，念及至此，他还是忍不住地露出笑意。

“唉，确实你说的也对，像你们这种大人物一般只会把弟子们看作棋子，就像我一样，人都麻了噜。”

聂瑶想起宗主委派给自己的任务，不禁头皮发麻。

“是么？原来你也是棋子啊？我还以为你跟他是朋友，你们两个认识来着。”

元婴修士看了一眼江羽，又看了看聂瑶。

“并不是，她的来历是这样的.....”江羽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那既然发生了这种情况，你再回宗门去也是死路一条，赶紧叛逃得了，不然你宗主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真的把你给关押了，甚至因此而杀掉也说不定，毕竟没有谁愿意会在三年之后特意前去你的牢房帮你恢复神智。”

“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与其坐以待毙，你还不如往前多走几步。”

听着他的建议，聂瑶心动不已：“哎呀，你说的对，好烦啊，我要是真的叛逃了，那个宗主估计得杀了我。”

“你不逃，他也一样要杀了你，据我所知，那些名门正派，多数都是伪君子，没多少好说话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帮我参考参考一下吧，我到底要不要跑路？”聂瑶难以作出决定。

江羽忽地一笑：“跑路是肯定要跑路的，让你傻愣愣的等死，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