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狗嘿嘿一笑,道:“都是公子设计的好,我就是照着图做的。”
曹大牛,牛眼一瞪,望向远处的刘三妹子,真巴不得长了男人梦想的透视眼,好看穿今天刘三妹子穿啥子颜色的肚兜儿。
“开盘了吗?今天赌谁,不会赌马婶吧,马婶我熟,肯定是芦灰的。”侯老四说道。
“看不出啊,侯老四,你胃口挺重啊!马婶你都熟,小心马叔拿锄头砍你。”杜皮一本正经的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丝冷厉,“玩归玩,闹归闹,我们百申村与众不同,但是谁要真的狗改不掉吃屎,作奸犯科起来,别怪我赶他出去,我丑话可说在前面了。”
“哪能啊,我滴个亲娘,咱百申村的女人,我都当自家姐妹供着,不是杜公子你要玩这个,咱不得提前侦查侦查,再说了,百骑的兄弟们都偷看过。”
“咳咳,都是玩闹,玩闹,不是作奸犯科,谁要敢在这地方作奸犯科,我曹大牛第一个不放过。”曹大牛认真道,带着一丢丢的正气凛然。
杜皮换上笑脸,继续道:“行了行了,今天赌刘三妹子的,大伙儿没意见吧。”
看见杜皮笑了,众人便放下心来,专注于今天的赌局,一众人,开始抓耳挠腮,商量起来,异常的认真,好似在研究今年大唐的科举策论题目。
“刘三妹子,外表保守,其实你看,盘顺条亮,就是那口脸上那刀疤.....唉,可惜了!”刘老七分析道,“我押胭脂!”
“是是是,凸的凸,翘的翘”众人符合。
“我说,杜公子,别以为今天想庄家通杀。你也太小看了咱百骑兄弟的侦查能力。”曹大牛故作高人状,侃侃而谈,“西市那几间女堂,近来多有新款推出,如今可不止这五个色儿了.....”
杜皮暗叫不妙,圣人的百骑司,果真心细如尘,侦查能力可怕的过粪。
曹大牛旁边的一位百骑一边说,一边又拿了两个碗儿:“清河女堂铺新款色儿,‘宝蓝’、‘鹅黄’,百申村前日刚发工钱,如今难度加大,杜公子,您这赔率???”
杜皮揉了揉额头,低声道:“行,我也不抠搜,抠搜不丈夫,七个色儿,一赔五改一赔十,来,押吧!”
这位百骑和曹大牛交换了个眼神,立刻掏出三块银饼子二串铜钱,显然是赌红眼了,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一赔十啊,今天这铺赢了,都够十趟平康坊了,啊呸,都够置办个大屋娶媳妇儿了。
“曹大牛,不带你这么玩的,还分开押注!”
“嘿嘿嘿,保险,保险。”
侯老四恍然大悟,对啊,怎么没想到,分开押,一赔十,稳赢啊。
“好了,好了,买定离手!”杜皮沮丧的喊道,看了看,眼前几个碗,个个都有下注的,今天注定不能通杀了,话说上次那个幸运的家伙,叫啥,秦怀道,怎么不见来了,娘咧,赢钱就跑的,最看不起了。
杜皮看着眼前的碗,碗里的银钱,心中默念,必须开鹅黄,必须开鹅黄,要不就输惨了。
“鹅黄!鹅黄!”杜皮开始默念起来。
“宝蓝!宝蓝!”曹大牛也学着模样,默念起来。
侯老四一看,心道,还能这么玩,也急忙默念起来,“胭脂!胭脂!芦灰!芦灰!”
一众男人,各有各的默念,各有各的信仰,这时候,所有人,看向双手卖力摇木风扇的二妞。
“二妞,去!”杜皮努了努嘴。
二妞在一众男人的眼光聚焦下,“蹭蹭蹭”的一阵小跑,跑到刘三妹子面前,这次她也不避讳了,直接撩了刘三妹子的衣衫一角,动作很熟练,凑着小脑袋,就仰头往里面瞅。
“活的还不如个孩子!”侯老四感叹道。
“不错了,有时候,你会发现活的不如一条狗!”杜皮也感叹道。
二妞这次瞅了又瞅,似乎很难分辨今天刘三妹子的肚兜儿颜色儿,她似乎有点懵,小脑袋上全是问号,像极了暑假作业做完后,被通知暑假取消了的样子。
二妞跑回来了,还端着一盘喷香的红烧肉。
“二妞,什么色儿,谁赢了?”众人迷惑,二妞甚是机灵,今天怎么不端碗儿,就吃起红烧肉不说话了。
今天的红烧肉,是杜皮用特制酱油,秘制而成,酱油的制造用的是大豆,这种美味,在当时,是独一份的。
二妞干掉了一块,煮的喷香的红烧肉,这才抹了抹小嘴,小脑珠子朝天,白了白,似乎是在思考。
“我说二妞,你可别作伪,百骑哥哥们也是会侦查的。”曹大牛急忙公正言辞道,他都快急死了,家当可都押上了。
二妞的小手动了,所有人的心思都随着二妞的小手移动着。
只见二妞拿起“湘妃”的碗儿,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刘老七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我赢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就押乐两百文,一赔十,才赚两贯钱,亏大了呀,早知道,把压箱底那俩块银饼子都押上了。
揭了盅,自然几家欢喜几家愁,田二狗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道:“保本,保本!阿弥陀他娘的佛。”
曹大牛一脸的悲痛,说道:“本想一把赢个媳妇儿回来,天意啊,嘿嘿,保个本,不亏,湘妃我也押了三百文,我他娘的就是文曲星转世。”
侯老四悲痛欲绝,他向来喜欢押单注,一把发家致富的,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灵魂儿似乎都飞了:“刘三妹子不像这么会穿湘妃色儿的呀,这就是命吗?这几天的工钱又输光了。”
就在这时,二妞端起“湘妃”的碗儿,瞅了瞅,说了这么一句:“尖尖儿是这个色儿?!”
输红眼的侯老四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啥尖尖儿?”
杜皮还在计算着自己到底是赚是亏,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二妞一脸懵的继续说道:
“三姐,啥都没穿,尖尖是这个色儿!!”
众人的嘴都长的老大,好像离了水的大鱼,个别还觉得刺激万分。
“啥都没穿,那就是谁都没赢没输,各拿各的!”侯老四一声吼,立刻夺回了自己押得注。
“放屁,庄家通杀!”杜皮也吼了出来,不过双拳架不住十手,眼瞅着自己的通杀局化为乌有。
刘三妹自然是听到了那边厢的动静,也知道了今天这群骚男人,是在拿她的肚兜儿颜色做赌,羞的她,立刻丢下菜勺,颠着一对豪迈的“累赘”逃跑了。
同为女人,为什么她刘三妹能拥有这么大的“累赘”,难道是因为罪孽深重吗?
刘三妹,女死囚,罪因:为了养活挨饿的弟弟,偷盗地主家粮食,被发现后,地主老头欲强行欺辱之,被她一脚踢毁了地主老头的万恶之源。
刘三妹身材就是天生前凸后翘,巨胸大腚,可惜的是,地主老头得不到她,便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等于毁了容,到百申村后,是个胆小的女孩,二十好几至今待嫁,在当时,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弟弟年幼,也在木匠坊里,找了份活计,自己在食堂帮忙,姐弟俩相依为命的活着,本觉得人生就这样了,可是命运这种东西,和她开了个善意的玩笑。
曹大牛还愣着,嘴里不断的念叨,“尖尖儿、湘妃、尖尖儿、湘妃、尖尖儿.......”
他的手下看他魔怔了,赶忙抢回自己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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