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杜少疏何在?”一个尖细的嗓子传了过来,张阿难在百骑司的护送下,向这边走了过来。
张阿难是来传旨的,那天圣人封了杜皮爵位赏赐,他特别喜欢来百申村传旨,因为油水最多。
“杜少疏医长孙皇后有功,加封起居郎,后庭郡公,食邑五百,赐千金......”
张阿难读完圣旨,就抖出自己带来的口袋子,这次的口袋子比以前的,要大,杜皮最讨厌的就是脱裤子放屁的事,像张阿难这样直接了当,索要贿赂的,多直接多好。
张阿难捅了捅杜皮,递出一绢帛,低声道:“圣人另有秘旨,着起居郎携河间王二女李嫣然,会一诗会。”
“诗会?豫章可去?”
“豫章公主正缝制嫁衣呢,哪来得空,起居郎得偿所愿咯。”张阿难笑着说,吃准这句话铁定让杜皮,欣喜若狂,论马屁,张阿难就没拍不中的人。
“张大人,您吉言。”杜皮乐道,直接吩咐道,“老四,给我把大马车装满咯,竹叶青、石蜜,羊酪,牛肉干,可了劲的装。”
杜皮没实力,穷的只剩下钱,索性摊牌不装了,说道:“辣个,张大人,我外公那....”
“奴才省的,省的。”张阿难看到杜皮如此懂事,眉开眼笑道,自然不会贪墨了杜皮孝敬外公的份儿,当然,就算杜皮不提醒,他也不敢。
“对了,怎又是起居郎,我做起居郎很久了!”
“哦,上次那起居郎,咱给忘了,没有上递吏部,也没传达各道驿站。”张阿难老神在在的说,他如果真忘了,那便是死罪,应该是李二郎特意忘了。
驴日的,上回是忽悠我的呗,这回才是真的?杜皮气的牙痒痒。
“刘婶,刘婶,羊毛衫拿个.....1、2、3....拿7件来。”杜皮喊道,“大人,这东西金贵,你可听好了....”
“这黄的是我父皇,这件给母后的,上皇的,这件给我外公,这两件是我俩老婆的,最后件,是孝敬大人你的。”
张阿难瞧着自己也有份,心中柔软的那部分一下子被触动了,他绝对是被爱屋及乌的那部分,杜小子敞亮,会做人。
“凡有咱家能办到的,咱家一定给你办咯。”张阿难感动的说道。
“得嘞,大人敞亮,先谢过了。”杜皮乐道,马屁话多一句,自己不会亏什么,但关键时候,就能赚翻。
张阿难翻着自己那件羊毛衫,心里纳闷,这到底是个啥。
“不对不对,大人,你把外边袍子脱了,这件啊,穿里面,暖和,纯手工的,产量太低,关键是任城王叔不给力...”
张阿难当时就脱了外袍,凉风习习,冻死他了,但是,这东西既然送给圣人,他必须得检查一遍。
杜皮七手八脚给张阿难套上羊毛衫,别提有多滑稽,套上后,张阿难竟觉得一阵暖意,凉风吹之不如,简直是御寒神器,好东西啊。
“这是羊毛衣裳?羊毛做的。”张阿难有点怀疑人生了,宫里吃烤羊肉是平常事,但这羊毛就是他派人处理,那东西,没人要,又脏又臭,还不能烧,一烧黑烟,气味更大。.
“对啊!”
“这...这...这...”张阿难跟着李世民久了,自然懂一点商贾之道。
“我知道想什么,大人,纯手工提取,手工编织,产量太低,再说了,我就诓了那东路1000头羊子,我也没那么多羊毛.....”
“咱家有啊!”张阿难一拍大腿,高叫道。
“你有你也没说啊。”
“你也没问啊。”张阿难后悔的真想抽杜皮一顿,每年埋掉的羊毛,恐怕是个天文数字,这得是多少衣裳,啊呸,这得是多少钱银啊!
“哎呀,较真了不是,别在意那些细节。”杜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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