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一款名为《贞观文苑》的报纸,出现在西市的一间店铺,并以最短的时间,席卷整个长安。
五百份报纸,半个时辰,就被抢购一空。
五文钱一份,价格竟比纸张便宜许多。
主版面上,崔莹莹亲自操刀的一篇策论,精彩纷呈。内容是寒门世子的求学之路,标题的首两句赫然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这是一篇妥妥的心灵鸡汤。
纸张厚度了得,双面打印,背面是图画儿,水墨丹青。
五百份报纸无比金贵,被奔走相借抄写,一时间长安纸贵。
长安纸墨笔砚生意,利润巨大,由京兆杜氏和太原王氏为首,地方上则由太原王氏占了大头。
其中纸张利润更是最大,一百文钱一张纸,就问你用不用的起。
杜氏的纸铺爽翻了,托这款《清河文苑》的福,店铺里的纸卖脱销,杜氏族长亲自督办,从地方上狂购纸张进京。
他有强烈预感,《贞观文苑》绝对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七天后,《贞观文苑》果然又推出了第二期,同样是一篇精彩的策论,同样是心灵鸡汤,不同的是,这次是五千份。
抄写报纸的人顿时醒悟了,那还抄写个鸡儿,排队去买五文钱的不香吗?相互借阅一下不香吗?
杜氏、太原王氏的纸张顿时滞销。
两家家主都是沉得住气的人,纸张这种东西,放的住,纸张又不是隔夜饭。
他们期待《贞观文苑》会有第三期,最好还是五百份,然后再把纸张价格提一提,赚他一大票。
七天后,贞观文铺门口早早的排起了长龙。
这一次,一万份,价格依然是五文钱。
一万份的定量,是根据长安城里识字人的数量定的。
杜氏家主杜正伦,时任太子左庶子、太原王氏家主王珪,时任侍中。
两人聚在一起,一个在喝闷茶,另一个在撕报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万张纸,那是五百贯银钱啊,到底是谁?如此大的手笔?”
咆哮声不绝于耳。
“杜兄,淡定,淡定。”崔仁师喝完茶,“七日后,便见分晓。”
这次没有等七天,两天后,《贞观文苑》第四期,一万份、策论、五文钱,唯一不同的是,背面的水墨丹青,换成了“广告”:
尉迟米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程家肉铺,谁吃谁知道。
清河布庄新货浅墨肚兜儿,款式多样。
百申村竹叶青,香醇味浓,近期购买,买四赠一。
杜正伦和王珪,又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如此,吾等亦搞‘文苑’,以你我文才,必胜其一筹。”
“好,只是这雕刻印刷,所费银钱甚多,还需你我两家商而量之。”
“然!”杜正伦拂须,大为赞同。
数天后,一款名为《杜王文苑》的报纸,也山寨登场,五千份,二十文,策论二篇,洋洋洒洒,纸张比较薄,是单面。
《贞观文苑》第五期被抢购一空,报纸背面招租。
《杜王文苑》因为策论写的比较好,还真卖出去一些,剩下的被一神秘富豪,一手包办,全部拿下。
杜正伦和王珪,大喜过望,继续打起了商业战。
《贞观文苑》第六期宣布降价五文钱一份,被抢购一空,背面招租广告全部打满。
《杜王文苑》提价五十文,仅卖出十七份。
《贞观文苑》第七期被抢购一空,背面招租广告重金难求。
《杜王文苑》回价二十文,仅卖出两份,无人打广告,神秘富豪也再未出现。
《贞观文苑》第八期被抢购一空,《杜王文苑》减少印量,降价至十文,依旧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