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待大家都洗漱好后,刘哥儿便上马车来诊脉了。
阿钰在沈元氏的手腕上搭了块方帕,就退至一旁了。
原本脏兮兮的刘哥儿这会已经洗漱干净了,只是这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模样暂时还扭转不过来。
但是精神面貌确实变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沈哥儿才结束诊脉,不等沈秋问话,刘哥儿就开口了。
“今年三月时,师傅跟我说沈夫人只有短短年余可活了,可从现在的脉象来看,沈夫人的脉象倒不像师傅说的那般,我看脉象倒是平稳的很,这哮喘之症,大有好转。”
“肯定是那药丸的作用。”沈秋喜笑颜开道:“药丸吃完后,我又补过一次。”
“药丸起的不过是缓解作用,重要的是心境变了,养病养病,养的不仅是病,更是养的心境,有些人原本病的并不是很重,但心境不好,反而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
“正是不错。”沈元氏赞同的说:“这一路来长了不少见识,我这心境都被锻炼的见怪不怪了。”
沈秋听了忍不住想笑,这一路的妖魔鬼怪可不少,见识了这些,人间那点纠葛往事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来来来,尝尝秋儿教我们熬制的秋梨膏,还有梨膏糖,”娘就跟炫宝似的把东西全翻出来了,“这梨是我家贤婿跑好远摘的,这皮又是有儿亲手削的,最后由阿钰精心熬制而成。”
“秋儿说这东西最为润肺,是特意孝敬我的,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这个不中用的娘。”
“为人子女,孝敬父母是应该的,听师傅说,以前沈姑娘总生风寒,夫人每日衣不解带小心翼翼伺候着,如今沈姑娘所行的正是反哺之情罢了。”
刘哥儿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在沈元氏‘不经意’的炫耀下,刘哥儿连连称赞沈秋孝顺,沈元氏听的老开心了。
直到刘哥儿被那些吃食撑得实在吃不下了,沈元氏才放过刘哥儿。
“这里离江南有多远?”沈秋问道。
“不远,百来里,趁那些难民还没有追上来,赶紧进城是上策,免得到时候人多了,进不了城。”刘哥儿吃了太多蜜枣和梨膏糖,这会嘴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