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啸啸谈到天福区的地皮,一定要全力以赴地拿下。
所有参会人员,没人想得到苏啸啸竟然想拍这么一块地皮,虽然它也在公司的计划内,之前也确实准备参加的。可自从陈家分家以后,其实这方面的业务,几乎陷于停滞了,
并且这里位置也不突出,周围市场也不好,综合其他的估算他们认很不划算。
会议室里响起来议论声,有人下意识地反对道:“这块地皮不值吧?它也不是什么市中心,拿个地王又如何呢?要把我们的开发成本,还有其他成本都算进去,
根本就不赚钱嘛。”
“关键是这里我看不出来有什么未来,我们提供的其他土地,
都是有明确规划方向的。可以这么说,能够很清楚知道,这里后面到底做什么,怎么做。能让公司正常的运行。”有高管从未来说起。
几名股东听着,也都交头接耳点头。
由刘津带头提出了意见说道:“是啊,我看不出来,拍这块地的意义何在。我们是做生意的,现在本来公司就不富裕,还想当什么地王。这个心是很大的,如果以前总公司还能帮助我们还可以,但是现在拿什么做地王。”
“最关键的是收不回来成本。”
他们说着话,目光看向苏啸啸,能看出来脸上还毫不掩饰地带着那种心底里的蔑视。
这个场景,苏啸啸前世在很多海归精英那里见到过的,这一世见得最多的则是李永生,这些人常常以精英自居,一脸买办奴才相,却时常颐指气使,
感觉永远高人一等,
但表面却非常和善,不过那种和善背后却充满了假仁假义的友善,实则是心底的蔑视。
他们觉得苏啸啸就是陈谜的小白脸,小奶狗而已。
但他们就是不说,可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那副嘴脸都显示出来,谁都能看出来。
陈谜看着都觉得难受,觉得这些人真是恶心,不禁心疼。
但她没办法真的反驳什么,因为他们每一句话都是冠冕堂皇的,都是站在公司角度考虑的。甚至她自己心里也不禁打着鼓,觉得每一句话都确实是在理。她也看不出来苏啸啸提得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即使拍成了什么地王也在所不惜。
可苏啸啸毕竟是她支持的,她想起来关筱仙的话:“苏啸啸的嗅觉异常灵敏,是一个天生的猎手。他不做投资则已,要是哪天真的做了投资人,光是靠直觉做投机,就能赚翻了天。”
只好用这句话给自己打气,
陈谜说道:“张董,
刘董……安总,以及在座的各位,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山南的这片区域。尽管它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价值,可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我很看好这块地的未来。”
“可未来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的投资收回来呢?如果是地王,按照我们刚才估算的,如果竞拍很激烈,达到你们说得那个价格,根本不可能收回成本。本来你砍掉一些业务线,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要把这么大额度的支出花在这里,又没明确的前景和规划,这怎么可能呢。”
股东刘津说话,手摊在桌子上,做出不耐烦状。
“但未来其本身就是有不确定性的,我们应该往前走。”
“不是往前走啦,是一艘船!不能触礁啊!”旁边张姓股东跟上。
“陈总,我们主要是根据成本核算来的,如果我们按照楼面价格,哪怕不是地王,总利润率也还是很低,非常不划算。”
眼见陈谜有些疲于应付,确实一个人很难说服这么多人。
苏啸啸忽然明白他们并不只是针对自己,实际上这些人,包括股东和职业经理人,都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不是天生的开创者,创业人,不是企业家,他们无法做出关键性的决定。
陈谜把他们找来,做这么大的决策,本身就是失误的,但确实也是无奈。
很多企业的很多决策为什么只能创始人来做?原因就在于他们能够承担失败的责任,而职业经理人和普通股东,根本不可能,他们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永远是自身利益排第一位。
什么是企业家,创业者?
首先就是要有勇气,哟。勇于担当,敢于承担失败的成本,敢于失败。
再听着他们议论,苏啸啸就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冉冉升起,有人却在缓缓坠落了。
转刻他说道:“张董说得对,企业不是靠走的,它是一艘船。靠得是海上的风,靠得是时代的势头。其次是船员的努力,还有目标可期,尽量少地去触礁,这一点我同意您的意思。”
他说,那位张姓董事听着,不由得尬笑起来,直接跟了一句:“小苏,以前做过地产吗?”这一句话,简直是灵魂发问,令现场所有人都愣住,看向苏啸啸,众人都想看笑话,看看苏啸啸怎么回答。
陈谜也在一旁尴尬起来,刚要替苏啸啸说两句话。
却听他说道:“我没有做过地产,可是您知道地皮的本质是什么吗?”
“呵呵……地皮能是什么本质,怎么着你还很懂这方面吗?”张姓董事冷笑起来。
开会就是这样,你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其中有一种人具备特殊的能力,他们往往能把整个会议升格成人身攻击,本来是谈公事,后面跑题到人的问题,这一点苏啸啸见得多了,根本也不在意。
他直截了当回应对方,道:“我们先不讨论房产的类金融属性,以及他的多重价值,我们就讨论在这个基础上,是不是地皮承载了这一切?而地皮是有限资源,拿一块就会少一块。”
“这不是你要拍这块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