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草丫脸色一变,转头走到徐家隔壁邻居门口的大水缸里舀了一小瓢冷水,手一抖往人脸上一泼。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水瓢里剩下的水随手往北边一泼。
想了想,朝她男人汪大猛招了招手,在耳边说了什么。
边上站着的人怕出事,正要从人群中挤出去,跑去报公安。
汪大猛急匆匆进了屋子,一只手捏着鼻子出来了,空着的手指头拿着几双臭袜子,离得远远的。
站着往徐妈脸上一丢,这臭味直接往大伙儿天灵盖里钻。
高秀兰站着都用袖口捂着鼻子,往后退了退。
徐老四本来还趴着掉着几滴猫眼泪,被臭的也往旁边一蹿,眼泪都辣出来了。
徐妈也忍不住了,软着身子爬起来,实在是憋不住了,连滚带爬地坐起来了。
正要去报公安的人脚步也停了下来,人原来没事啊。
徐老四一脚踢飞臭袜子,没想到竟然踢到了北边老陈家门口台阶上。
倚在门板上看热闹的陈兰连忙往后一退,差点被门槛绊倒,陈妈伸手扶着,免得人摔跤。
四个多月了,真要摔狠了孩子也难保住了。
她闺女肚子里坏的那可是个金疙瘩啊,万不能出事。
这时又有人从院子外面赶了回来,看清楚人,围观人群自动让出来一条道。
高秀兰望了过去,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性,到了家门口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
“老大,呜呜呜,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妈都要给人打死了!”
徐妈看见大儿子回来了,扑在老大怀里嘤嘤哭泣,头发丝颤抖着。
“妈,老四,这是怎么回事?徐草丫你到我家来逞什么威风?”
他刚送两个孩子和媳妇儿去了丈母娘家,走到胡同这边就听到老大的声响。
“徐大友,放你妈的屁!”
汪大猛站了出来,捡起棍子指着徐老大的鼻子,语气不善。
“徐大友,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今天刚好这么多人在,我也不瞒着了。
这老徐家本来说好要把徐慧萍说给我弟弟当媳妇儿,两家都约好了过门的日子。
彩礼钱狮子大开口要了三百块,我家也认了。
可是没想到这到了日子,说好的儿媳妇跑了。
你们说说着老徐家干的是人事吗?
三百块钱啊,不是三十,是三百!”
许草丫的话就是把徐老大的脸面往地上踩,又呸了几口。
徐老四也是心虚,但还是嚷嚷着:
“你说的这么好听,你家弟弟那是正常人吗?
一个傻子,那就是个火坑!”
众人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我滴乖乖,这徐家人真是不拿二丫头当人看啊?”
“就是,还把好好的姑娘说给一个傻子。”
“真是缺德,这彩礼钱拿在手里都不烧手吗?”
许草丫听到这些话,大声说着:
“我弟弟的情况当时有瞒着吗?你们家不都是都知道吗?
还说徐慧萍对我弟弟也很满意,还说同意嫁。
我有伸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们家姑娘嫁给我弟弟吗?
当时不反对,现在三百块钱揣进腰包里了,你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许草丫的亲弟虽然智商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但是基本能生活自理,只是有着孩子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