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友愤怒一上头,操起门口的棍子就要往外面去:
“妈,拴子找你要钱干啥?他都娶上老婆了,还找你要钱,我非得去把他手打断不可。”
徐妈慌了神,在门口拦着也不让人走:
“老大啊,不能打啊,那可是你亲表弟啊,都是一家人。”
她娘家弟弟走得早,只留下拴子一根独苗苗,她这个做姑姑的不就得多上点心。
徐老四帮着把人扯开:“大哥,走,我和你去把钱给要回来。
咱家的钱他有脸花吗?我呸!”
什么弟弟,一表三千里的狗屁弟弟!
“老四,咋能这样说你表弟?”
徐妈话还没说完,就被扯着头发往后倒,一个大嘴巴子挥了过来,发出一声惨叫。
“啊——”
徐老汉还不觉得解恨,拿着烟枪狠狠往人身上抽。
“我打死你个败家的娘们,敢偷老子的钱,打死你这个婆家贼!”
“孩他爸,别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疼得她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个儿子都用气愤的眼神看着她。
娟子假装拦着,但是也没起什么实际作用。
秋丫躲在饭桌后面,看着挨打的奶奶,面目狰狞的爷爷,害怕地发抖。
很奇怪,平日里一直喊她丫头片子、掐她胳膊的人也挨了打。
东边的老徐家一片混乱,北屋的陈兰也听到了,站起来,扶着腰,伸头往外面瞧瞧。
陈妈在厨房忙活,嘴里还不忘叮嘱:
“兰兰,你小心点,别总是往外面跑。
这大冷的天,你身子骨弱,见着风就不好了。”
陈兰摆了摆手,语气不耐烦:
“行了行了,我晓得了,你整天说,烦不烦啊!”
她在家里都快闷发霉了,倚在门口,嘴里还吃着油渣,看着热闹。
身后还在干活的嫂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看了有一会儿了,陈兰也觉得腿酸肚胀,寻思吃完油渣就转身回屋里睡觉了。
徐妈被烟枪打得浑身都疼,最后索性滚下台阶,立马爬起来往外面跑。
“臭娘们,还敢跑!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追回来啊,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徐老汉这次是发了狠的,呵斥边上杵着的两个儿子。
徐妈跌跌撞撞从东边跑出来,院子外面被人泼了水,也结了一层冰。
一个脚滑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还没站稳又摔了。
这个大院地势有点不平,南边高,北边低。
徐妈再次摔倒之后人直接往北边滚去。
陈兰转身正要往家里走,后腿处突然多了一股力,人没站稳不由地往前一扑,脚踝被门槛一绊。
慌不择路之下,手指甲在门框上划出一道痕印,惊喊声不成调。
“啊——”
陈兰嫂子正打着瞌睡偷懒,一抬头就瞧见陈兰被人撞到在地上,上面还压着一个人。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