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立马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滴乖乖,老范家的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就叶老大那个挫样,谁能下得了手?
人埋汰就算了,还不讲卫生,身上都臭烘烘的,也不怕得病。”
“村尾白寡妇整天窝在家里,头都不往外伸,看起来也不大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
“韦老五家的,你夏天才嫁过来不晓得这人的底细。
这白寡妇去年年根前才跟着白富贵回村子里,后面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那女人长得不咋样,倒是能把富贵儿使唤地团团转,这人手段高明着呢!
不过估计也是命不大好,富贵开春人就走了,这寡妇带着儿子日子也是不大好过了。
你可得把你家男人看紧了,保不齐就被外面不三不四的给勾去了。”
“你快看叶老大的样子,那脸色黑成了酱油,八成是真的。”
蔡八婆迈着小脚,急匆匆上前揪住范七姑的衣袖。
“这消息你从哪晓得的?我咋都没听到风声?赶紧说说。”
她家住在村口,对村尾的事情有时候还真的不大清楚。
这村里还有她没吃上的热闹,想想都抓心挠肝的难受。
叶老大恨不得跳起来对着范七姑甩几个大嘴巴子。
此刻梗着脖子,大声嚷嚷,声音中气十足。
这时候倒是看不出来往日不干活的颓废样子,活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老范家的,你胡咧咧啥?信不信我嘴给你撕烂!
白大妹子是个要脸面的,你人家泼脏水干啥?
我俩清清白白的,压根没那档子事!”
白大妹子那人他是知道的,就是个软弱性子。
这家里没个男人,平日里和他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人家还是文化人,穿着素净的白衣服,眼泪汪汪的,他瞧着都心疼。
“叶老大,你还敢指着姑奶奶我的鼻子!
我呸!本来我都不好意思说,怕脏了大伙儿的耳朵。
就冬至的那天晚上,哎你们猜怎么着?
我起来上厕所,亲眼瞧见叶老大端着一碗饺子去敲了白寡妇家的门!
我咋不见你端饺子进我家门呢?
退一步讲,这饺子你婆娘和三个闺女吃着难道烫嘴吗?
你还瞪我干啥?有种就把人喊出来,咱当面对峙。”
范七姑双手叉腰,嗓门一声比一声大,很快盖住了叶老大狡辩的声音。
她说的可都是真话,那天晚上刚上完厕所,半边屁股都被冻麻了,骂骂咧咧正准备进屋。
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对面韦老五家后门钻了出去,她眼睛尖得很,一下子就瞅见了手上端着的饺子。
直觉告诉她有情况,指不定还是大大的情况。
于是也顾不得冷了,脚尖一转也跟在后头,最后真的看到这人偷着去了村尾。
韦老五家的是顶顶看不上这种男人的,她是个泼辣的性子,啐了一口骂道:
“那估计是不敢的,这人眼瞧着就没有啊!”
众人哄笑闹成一团。
叶老大瞅见边上低着头就跟死人似的自家婆娘,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揪住人的袖子,使劲推搡,嘴里没半句好话。
“整天丧着个脸给谁看啊?你男人我还没死呢。”
枪口继续对准范七姑,一顿夹枪带棒的臭骂。
“老范家的,你是听风就是雨,整天东家长西家短。
恨不得趴窗户上撅着腚瞅着人家晚上吃啥?
不就是一碗饺子吗?给了不就给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怪不得你家三蹦子到手的媳妇儿都飞了。
人家程双可是个大学生,哪看得上你家那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