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羿安慰说,不过他也就只能是动动嘴,没有物质支持。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钱包空空,好话一箩筐。
林筱彤白了他一眼。
说到钱,高秀兰一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爷俩数数。”
从衣服里面扯下来鼓鼓囊囊的钱包,还是热乎的。
林筱彤把两扇窗户晾着,去水池边上洗洗手,擦擦手也过来凑热闹了,还记得把大门关上了。
“这么多钱?妈你和筱彤咋这么厉害?”
谢羿看到老谢从包里倒下来的一堆大团结和钢镚儿,吸了一口气。
谢大脚也惊讶地咽了咽口水,这比他的工资还要来得快。
林筱彤拿起来数了数,一共是九百多块钱。
两人早上红衬衫和喇叭裤每种都带了三十件,红衬衫还剩三件,喇叭裤还剩七件。
“减去之前的成本,今天一共赚了二百六。”
高秀兰听着还算满意,这都快赶上老谢三个月工资了。
这摆摊来钱就是快!
“不过这个估计也卖不长,就是一次性的生意。”
她本来还想着再进一批货,打电话过去问都说没货了。
“妈,你卖运动服吧,我记得我昨天看报纸上面写着三月中旬第五届冬运会在黑省开了。”
比赛时间是在3月12日至23日,京市也派了代表团去参赛了。
林筱彤翻找了一下前几天的报纸,上面提到了这个信息点,递给高秀兰。
“运动服可不便宜,最好的津市梅花牌的运动服一套都要四五十,批发价估计也让不了多少。”
她还有点犹豫,这进价高了,投入成本也水涨船高,衣服要是卖不出去可就砸手上了。
练摊儿卖衣服利润高来钱是快,同样积压的风险也高。
“试试呗,少进几件,到时候天就暖和了,妈也穿上运动服,往那一站保准能卖出去。
你儿媳妇脑瓜子聪明,她说的办法肯定不会赔。”
谢羿在心里想,要是他不用上班,也想去试试练摊儿。
林筱彤掐了一下谢羿胳膊上的软肉,手劲不大。
“大珍婶子不是也要进货吗?妈干脆合伙进货好了,这样还能便宜点。
也可以试着和厂里商量商量,批发价贵一点没关系,看能不能卖不完的衣服厂里回收?”
“哎,这个好,秀兰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吧。
家里的工资还有我们仨顶着,反正不会让一家人喝西北风的。”
谢大脚拍拍胸脯,小两口也点点头。
老谢小谢上班有工作,林筱彤在学校读书,平时也会接一些沈老师的单子,赚一些小外快,再加上补助,上学不花钱年底还能存一笔钱。
“那好,我高秀兰高低要挣个一百块。”
……
“别说是五百块了,一百块都飞了。”
天亮出门,天黑才回家。
叶老大拖着身子飘到了村口,脸色惨白,腿还在隐隐作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家里走去。
蔡八婆没注意,洗脚水随手从门缝里往外一泼。
刚好泼到他的脸上,闭着眼睛,用手一抹,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攒着最后一口气,破口大骂,声音就像是破锣嗓子,鸡都被吓飞了。
“蔡八婆!没看见外面有人啊?瞎泼啥?”
“哎呦,这大晚上的我真是没注意,你这光头是比不上手电筒。”
蔡八婆从门缝里看人,歪着嘴在笑。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话说的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心累身体更累。
就想回床上躺一躺,歇一歇,精力恢复了再找四个白眼狼算账。
分家他只分到了一间半的屋子,不过总比以前在破旧老屋里睡床板要好。
家里也没点灯,瞅了眼旁边也是黑黝黝的。
恶从胆边起,脚步一转,溜去了另半边屋子。
他和他婆娘睡一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