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家烧没了,这谁能受得住啊?没有点魄力的人是很难走出来的。
贾珍珍心痛到不能呼吸,她妈也走了,就剩自己一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难道要真的回去找那个面甜心苦,看不起她是个女娃的奶奶吗?
可庄稼汉出身的爸早都死了,她一个女娃子回去也讨不到好。
顿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又爬到白布旁嚎啕大哭,一套唱念做打。
“妈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蔡八婆仔细瞅着这人,和范七姑咬着耳朵:
“这真娃子真的是个男娃吗?咋眼泪说来就来。
亲妈死了就没了主心骨,没半点担当,白富贵不会是也被骗了吧?”
她这声音可是半点都没收敛,在场的人继续盯着贾珍珍。
眼睛毒辣的婶子也瞧出来不对劲了,不说倒好,一下子戳破了才觉得处处是破绽。
蔡八婆一拍大腿:“怕不是便宜儿子原来是闺女,我就说白富贵哪有这么好命能有根。
和叶留根两个人真不愧是好兄弟,注定都是没儿子的命!”
范七姑还凑近看了看:“怪不得你帮忙介绍对象,白寡妇总是拒绝,原来是心虚啊。”
毕竟大闺女再说个大姑娘对象,这又像什么样子?
贾珍珍恨不得把这两人的嘴撕破。
两个碎嘴的老婆子,比她妈还能挑事!
余光中瞥见晚霞瞪了她好几眼,又忍不住大声嚷嚷,火气出在了“七嘴八舌二人组”身上。
“你们乱说什么?我是不是带把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自家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有脸来管我家的闲事?”
主打一个放飞自我。
她妈不在,她想说啥就说啥,反正嘴长在她身上。
“一天天的啥都管,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范七姑嗷了一声,和贾珍珍扭到在一起。
你打上我打下,范七姑眼疾手快还摸了一把下面。
瞪大了眼睛:“我滴乖乖,真不是带把的啊?”
蔡八婆一把老骨头在旁边干看着,但嘴巴也没闲着。
白家祖宗十八代都被拉出来骂了个遍。
小齐年纪轻轻就能见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点小感慨。
或许他可以把写日记的习惯重新捡起来,等老了还可以拿出来给下一代吹吹牛。
江队长和谈光意刚进办公室收拾好东西,一出门迎面一把头发随风飞到他们脸上。
只好先把人拉扯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贾珍珍指甲印还在小齐脸上划了一道红痕。
叶书记脸色也挂不住了,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都是一个村里的,老蔡家的、老范家的,总是撕吧像什么样子!
真娃子,你老实说你到底是闺女还是儿子啊?”
范七姑啐了一口,理了理打乱的头发:
“书记,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说啥子?
白寡妇可真是不得了了,把村里大家伙儿都骗得团团转!”
韦老五家的幸灾乐祸:“反正和我没关系,就是白富贵和叶留根要是在地下面晓得了,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田草花带着三个闺女在一旁冷眼旁观,最小的晚霞快乐压根掩饰不住。
都离婚了,早都不是一家人了。
彩霞在心里觉得还是二妹聪明,上次就写明了养老协议,要不然她们还凭白惹了一身骚。
“谁说不是呢?放着自己的亲闺女不养,非要和白寡妇搅和在一起。
以为养的是儿子,没想到还是个闺女!”
“叶留根就是该的!上次雷劈的真不错,老天爷真是开眼了。”
贾珍珍支支吾吾,不敢看叶书记的眼睛,偏过头,闪烁其词。
“白叔当年去世的时候可是我给摔盆哭坟的,这房子就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