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腮帮子,今晚的干菜着实是有些难嚼,现在牙齿酸得紧。
第二天她上午刚好没有课。
“行啊,完事之后我顺路去其他单位送个材料。”
从鹏城回来写的调研报告改了好几版,最后终于可以交上去了。
抓抓头发,往被窝里缩缩,九月尾巴上天气变得很快。
知道筱彤怕冷,睡觉的时候很自觉的往中间贴贴。
“媳妇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做游戏了?”
一个火球又贴了过来,鼻尖的热气落在颈部还有些微微发痒。
手放在这人脸上,往后推了推。
“你能自己戏不?”
“单口相声不成的,二人转还可以考虑考虑。”
谢羿下床迅速把灯一关,扭头往床上一扑。
两人在被窝里闹成一团。
窗外风声阵阵,丝毫不妨碍小谢的卖力表演。
……
第二天一早一家子吃着早饭。
“妈,那个电子手表这么好卖?”
谢羿昨天又从邮局拖了一大袋子手表回来了。
“当然了,其实塑料手表更好卖。
我昨天放学时候去学校门口转悠了一圈,围过来好多学生。”
高秀兰一阵小得意,之前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她都是蹬着小三轮去卖的。
现在天稍冷了,有时候去附小接橙子放学的时候,在外套大口袋里塞上一些手表。
人多的时候手腕一扬,有心人瞧见了自然会和她搭话。
有一次她站着在文具店和张大嘴话家常,把她定的手表塞给她。
一人瞧见了追着问店里卖不卖这个。
她和张大嘴一合计,干脆在文具店里腾出一小块专门卖塑料手表。
一块手表卖八块钱,生意还算不错,手里有零花钱的或者家里宠孩子的总会买上一个。
张大嘴以约定好的批发价从她手里进手表,后续的销售她也不用操心了。
这一块每个月也能多了几百块的纯利润。
“妈这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
林筱彤觉得自己真挺幸运的,她和谢羿都是独生子女,长辈好相处还爱赚钱。
“你妈还说以后要是能多买点商铺就好了,租出去,到老了在家里都能躺着数钱了。”
谢大脚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家秀兰就是能干,他年轻的时候眼光是真不错。
怪不得他爸谢大伟让他别总是瞎做主,多听听秀兰的意见。
他爸诚不欺他!
谢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人美心善的秀兰同志!
咳咳,妈,今年过年的红包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高秀兰嗔怪看了一眼:“可别给我戴高帽子啊?你顶多两张大团结。”
“两张!妈,你可真大气。”
他喜出望外,以往都是只有一张大团结的。
幸福总是突如其来。
“你这调调咋听着怪怪的?”高秀兰总觉得好大儿在阴阳怪气。
谢羿直呼冤枉。
边上的林筱彤和橙子都快笑抽了。
谢大脚幸灾乐祸:“你小子胃口还挺大啊?”
一直到进了学校,谢羿在前面蹬着自行车嘴里还在说老谢同志不地道。
“叩叩——”
“请进,二位是谢澄的家长吗?”
两人点头,站直了身子,就连手都规规矩矩的。
眼前这个老师戴着无框眼镜,头发全都被梳起来了,没有一丝碎发,有种教导主任的严肃感。
林筱彤脸上带着笑,心里忐忑。
“老师,还不知道这次让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是这样的,谢澄因为是刚转学过来的,上课的时候各科老师难免会更关注一下。
我发现她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有自己的一套思考方式。”
课堂上,有一次最后一道题目谢澄用了另一种更巧妙易懂的解法。
她颇为惊喜,觉得自己遇到了好苗子。
原来是好事。
谢羿绷紧的后背总算是卸下了担子,松了口气,接着又坐直了,咧着嘴笑。
他就说嘛,闺女脑瓜子随妈妈,肯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