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同告诉他,这人不是什么好鸟,是隔壁白氏书院的。
“原本他想拜在我爹门下,可是我爹不同意,所以他一直看我有些不顺眼,每次看到我,总会挑衅几句……”岑光济说完,就疑惑道,“不过奇怪了,我爹说这个人心念颇杂,并不适合读书,他怎么能这么肯定,今年他一定会考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眼见队伍要到他们了,刘建同提醒大家,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考篮。
这一检查,岑光济居然发现自己的考篮里多了一张纸条。
有经验的刘建同轻轻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朝队伍外面喊了一句。
“怎么了?”朱三跑过去,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叫自己干嘛。
“三哥,可能要麻烦你了,我突然想起我出来时,忘记锁门了,呆会儿回去,你帮我瞧瞧。”刘建同一边说着,一边用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将纸条塞到了朱三的手里。
不对啊,我们不是住一个屋吗?朱三才觉得对方的话有些奇怪,就感觉自己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有些明悟过来:“哦,你说这事啊,你放心考试吧,我会帮你看着。”
“真的是麻烦你了,三哥!”
“不麻烦,去吧!”
朱三还拍了拍刘建同的肩,让他放心。
一直目送几个人走向了几个官兵,被“搜查”了,这才安心离开。
每一个考生进场前,都会有一些专门的“搜子”前来检查,让其脱掉外袍,露出最里面的单衣,连腋下和头发下都不会放过,检查得特别细。
还好脱衣服的时候,把人往里面带了带,外面瞧不着,要不然这么衣衫不整的样子,对于读书人来说,就真的难堪了,简直就是“斯文扫地”。
“嘶……好冷!”
朱七打了一个颤,检查完后,被人往里面赶。
他还不太束头发,穿好衣服就在里面的院子里等着,等刘建同他们进来了,这才互相帮着束了发,整理了衣衫。
别看检查的时候,一翻规矩,但真要进了考场,却又得收拾好,这叫做“正衣冠”。
差不多凑齐每排的人数,再往里走。
此时,考官齐聚。
考生们立于考官身后,由作保的廪生带着,依次向考官作揖行礼。
接着就是唱保,由专人高唱保考生履历,问做保廪生:“可保?”
若廪生答一句“保”,那就没有问题,进行下一项;若廪生有疑,那就会送到县官面前检查,酌情处理。
直到此时,考生们才会拿到自己的座位牌,然后被人带到考场,专号入座。
朱七命运不错,考房位置比较靠中间,不前不后。
重点是,离茅房比较远。
别小看这个细节,想想就知道了,如果你的隔壁就是茅房,还有人不断过来上茅房,肯定会有冲水声,势必会影响到作答的考生,这是其一。
其二,若你遇到刚好拉肚子的考生,那异味传来……
噢!我的天啦,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你哪还有心情作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