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三人的行程,衙役的速度更快,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有人上门报了喜。所以朱老头一看到朱三,就把他夸了一顿:“老三啊,你果然争气,一出去就考了一个童生回来,像爹,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傻兮兮地,朱老爷子一巴掌拍到了他背上:“像什么像?还好老三要不像你,要真像你,就只会种地了。”
转过头对朱三说道,“别听你爹的,你爹听到你考中了童生都喜傻了,整天在村子里炫耀,说我们家的男娃都是读书人的命,去一个考中一个……要我看啊,都是祖坟冒了青烟,所以你和老七才能考中,其他人中不中,还不一定呢。”
“你爹就会说大话!”
朱老爷子了的语气,虽然有对朱三考中这件事情的炫耀,但更多的是对朱老头子的责怪,怪这家伙嘴巴太大,大话说得太满。
什么叫做家里的男娃都是读书人的命,这才考中两个,后面的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他们年纪都还小,看着也像读书人的样子,但能不能考中,谁知道啊?
也别跟那闻家小子似的,被家里给逼疯了。
闻家现在,可真的是惨了。
闻和正疯了以后,闻大嫂也死了,闻老大跟家里闹翻,闻老爹、闻老太也一病不起,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听说前几天,闻老爹就去了。
“唉……”朱老爷子叹息,句句数落朱老爷子不像话,一两个儿子争气,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在外面胡说。
“老头子,说这些干嘛?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朱老婆子一见老爷子尽说这些,赶紧打断,生怕他继续说下去,好事都变成了坏事。
这些话,叶瑜然直接当做没听到,只笑着询问三人的出行安全,有没有生病之类的。
科举最可怕的地方不是那些试题,而是考场上的条件,有的撑不住的,死在考场上的都有。之前朱七只考了一回,凭着“案首”的称号直接做了秀才,到不怎么让叶瑜然担心,但这次朱三不一样,朱三是一级一级,自己慢慢考上去的,一次都偷不了懒。
即使朱三的身体看着再强壮,叶瑜然也免不了有些担忧。
只报喜不报忧的朱三自然不会提考场上那些不开心的事,只说朱大、朱二照顾得极好,出考场就喝药,一场病都没有,健健康康的,顺顺利利的,让叶瑜然放心。
还说不只他考中了童生,就是岑先生的学生,也有几个中的。
他们已经约好了,到时候一起参加院试。
“不是说岑先生家的儿子也去考了吗?三哥,那岑先生家的儿子考得怎么样啊?他中了吗?”朱八妹还记得岑先生家也有一个儿子跟她三哥一起考的事情,听到岑先生的学堂中了好几个学生,也就问了一句。
要是中了,他们家这边可是要道喜的。
不等朱三说话,朱大就一脸唏嘘地说道:“去了,只是这小子运气不好,被分到了臭号,出来就病了,可把我们给吓着了……”
然后就说岑光济在床上躺了几天,看了几次大夫,喝了多少次药才好。
他们回来的时候,岑先生怕岑光济身体太虚,还没好彻底,都没敢走得太快,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倒是那几个考中的学生,被岑先生安排着,跟他们朱家人一起回来的。
前脚才说无病无灾,根本不会生病的朱三:“……”
——八妹、大哥,你们这个台拆得可真好!
——我才想让娘相信,考场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可怕,你们就把岑光济给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