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说着,接着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至于你和你姐姐在项目中起到什么作用,我们还没有什么具体规划,就跟大家一样,共同为项目出力。你签了这份合同,在项目的运转过程中,相信你自然会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断。”
说话间,他表情舒展,呵呵一笑:“科研嘛!起初都只是个构想的方向,最终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况且,你所参与的只是这项目的其中一部分,我们也已经在合同里为你做好了趋利避害的所有准备,现在你让我们解释这个项目的全部构想?我看有点不太合适。更何况就算说了,也是一些专业名词,想必你也不想听。”
陶古津听到这,差点轻笑出声,心里想:呵!这不就是在说我是文盲吗?看不懂你们的专业术语?我怎么就不想听了?这套说辞可真够糊弄人的。
还未等她张嘴,那男人似是根本没想过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指了指会议桌前的众人:“你可以问问他们,哪一个也没有清楚了解这项目全部内容的,都是按照各自分工推进,大家大概其有个概念罢了。”
那男人说了一堆,陶古津却觉得他是在无理搅三分,试图用这些话来转移焦点,将他们不按规办事的行为说成是理所应当。
陶古津心底冒出一股无奈又好笑的邪火:实验室的其他人不追问,只能说明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没有人敢做开口的第一个,怎么还能被你用作说服我的例子了呢?
她极力掩饰着自己想要嘲笑他的心理,她明白,那男人的举动正说明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那话里话外,无处不在透露着明显的威胁之意,那男人似乎也先入为主地断定了她就是个草包,连合同该怎么签都不知道。
想到这,她对那个项目更好奇了,也对这一屋子的人更好奇了。
从那男人口中对项目的描述来看,从他不断使用一些旁敲侧击的托词来看,陶古津已经明确地感受到,那项目虽然重要但她的加入更是至关重要。不然,就凭那男人话里展现出的本性,也绝不会坐在这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打这场拉锯战。
陶古津心想,这项目已经涉及到了许多人,可如今又这般秘而不言,一定不是什么正经项目。或许其离奇程度已经突破了人类自然的伦理底线。
她越想越不对劲,可是思绪一转到到阿古,也只能这般老老实实地坐在这与他们对话。
若换做平时的她,这么复杂且神秘的项目,她肯定第一个退出——
生活这么美好,何必自己整自己?人生不过百年,怎么过不是过?
这时分,陶古津还沉浸在自己的心理活动中,可不远处那男人却在说完此前那番话后,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了一个特别的表情,似乎在宣誓着这场口舌之争中占上风的胜利感。
等到陶古津回过神来,一斜眼,那男人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就直冲她的瞳孔而来,让她一时间忍不住鼻孔出气,不屑理会。
对她来说,这场面和平时那些帮人维权的场面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