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后，她还是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眼前的易威平大为震撼，嘴唇都开始颤抖：“他竟然能跟你对话！这简直是奇迹！”

易威平的眼角涌出泪水，在他的脸上，陶古津看到了震惊和兴奋，她猜想，或许易威平对魏明义仍是心存念想的吧，看那表情，内疚中透着欢喜，似乎他想让魏明义活下来。

“现在怎么办？”陶古津打断了易威平的回忆。

易威平一愣，回到对话当中：“现在从他渗出的纤维来看，他可能是在持续变异，或许当年研究中的哪个环节起作用了，这个现在都不好下定论，他能记得你姐姐也说明他还有人的情感，但是往后会不会持续就难说了。”

“如果他持续有人的情感，有些事还比较好办，如果一点不剩了，那他可能就要大开杀戒了。”

“但是我还是搞不懂，他明明已经开始渗出绿色纤维了，为什么反而恢复了人的思维呢？”

易威平一脸的疑问，他继续说道：“这事先不要跟他们说，我来想办法，现在看来，他暂时不会伤你，我们的问题就由我们来解决吧，是谁欠下的债也该还了。”

易威平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冷冽，似乎他并不担心魏明义再来攻击。

“易教授，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听到阿古就不攻击我了呢？”陶古津追问道，她还是不明白。

只见易威平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一直都喜欢你姐姐，很不可思议，喜欢一个植物人，甚至想着要把她从项目中脱离开来，可当时项目已经进展的很深了，不可能再找到替换的。”

“等等易教授，我一直想问，你们到底要让我姐姐做什么？”陶古津直面易威平问出这个问题。

“这……你会知道的，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也是为了你姐姐好，但都要听指挥，否则可能我就是第二个魏明义。”易威平无力说道。

这话让陶古津更震惊了，她眼里的易威平一直都是权利的代表人物，在每个场景中都掌控着实验室的话语权，甚至有时她会觉得，虽然元明是创始人，可一切都是易威平在拍板定夺。

可现在一听，似乎易威平才是那个弱者。听起来易威平和魏明义都在帮助阿古，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都于事无补。

这难道不奇怪吗？

到底是什么地方受到了制约？

仅凭眼睛看到的，陶古津根本看不出端倪。

但刚刚的那个对话中，仅仅一个“听指挥”就让陶古津幡然醒悟——

易威平说的是元明，那意思不就是元明在操控一切吗？

那么当年魏明义变成怪物，也是元明的责任了？

虽然易威平嘴上一直说着不能告诉她，但他话里时不时透露出的隐藏意思，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元明的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