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话,如一根荆棘插入陶古津的心底。
那荆棘在她的心底不知不觉间生根,触及到了她最隐秘的尊严。
她浑身不自在,白衣人的话里话外,从谐音到内涵,似乎都是在讽刺她,这让她很是介意。
特别是那“古今”两个字,不说则已,一说,她那内心便是五味杂陈。
可抛开那不愿面对的讽刺之意,认真追究起白衣人话里的意思时,陶古津却发现,这白衣人和自己在棺椁中遇到的阿古,何尝不是同样的说辞,相同的理论?
没有古与今,那意思再直白不过了,就是没有时间的概念吧。
单就这一点,她就更好奇了——
种种迹象表明,白衣人跟天母有着道不明的渊源,只不过这渊源中似乎还夹杂着未解的纠葛,才让如今这般局面落的个剑拔弩张。
“灵栖之主……你说你是灵栖之主?那这灵栖之主到底是干嘛的?”
此刻,比起被讽刺丢面子的问题,陶古津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她不再纠结于白衣人此前的说辞,而是顺着他的话一步一步深入诱导,想让那白衣人吐露更多实情。
却没想到,这句话竟适得其反,恰好踩到了白衣人的雷点。
他听到陶古津如此直白的询问,怒从中烧,立刻开口呵斥:“一个假偶,尚不懂族语,竟也配向上古之神提问!如此放肆!若非顾及天母细胞,你必命休此地!”
这一连串的呵斥讽刺,把陶古津都弄懵了,她不明白白衣人为何如此震怒,好像她说的任何一个字都能激起他的怒火。
一时间,她那本就火爆的脾气,也有点儿遭受不住了——
“你简直莫名其妙!”
陶古津眉毛一挑,心想如今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主那主的,要是真有点儿玩意儿,怎会落得个躲在暗处的下场?
可她除了这句话,也确实不知该如何与那白衣人交流了,眼下,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为妙,至于灵栖之主和天母的渊源,还有他们将她抓到这的目的,不知也罢。
虽然那白衣人一口一个不配、一句一个假偶,贬得陶古津一文不值,可他那未知的身份和能力也确实让她尚心存忌惮——
毕竟,换个普通人这样说,她早就脱下鞋扔他了!
现在,她也只能不疼不痒地回上这么一句。
就她那点儿特殊能力,除了未卜先知之外,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真要动起手来,她连保护自己都难说。
就在陶古津压住怒火,心里反复捣鼓着主意的时候,白衣人却离奇地主动道明了身份:“哼!我灵栖之主,源于上古,统领一方部族,却被你天母封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心之中!即便转世假偶,你得天母细胞协助,也不会不知这实情!”
嗯?
这话让原本蔫头耷拉脑的陶古津立刻来了精神,心中反反复复都是这一个“嗯”字——
听那意思,白衣人是被天母给害了?
不仅他被害,他统领的整个部族也都全军覆没了?
“这不合常理啊?”陶古津嘀咕出声。
她心想:这跟壁画上画的不一样啊,天母不是生性善良,造福百姓吗?无缘无故怎么会将一个部族封锁到地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