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天书精灵仿佛没有听到谛听的话，不仅没有脱离柳惊鸿刀影的范围，还朝着柳惊鸿靠得更近。

她们也在赌，柳惊鸿也在赌，三个疯狂的赌徒聚在一起，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似乎变得顺理成章。

嘣。

嘣。

嘣。

……

肉眼没有看见任何一条丝弦崩断，整个藏经阁主楼却一直在响着嘣弦的声音。

柳惊鸿嘴角溢血，双眸越发深邃空洞，犹如两个轮回道的入口，又像是深渊的大门。

柳惊鸿神情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苍白，舞动的刀蝶却越来越轻快绚烂。

嘣嘣。

蹦蹦蹦。

嘣。

蹦蹦蹦蹦。

……

崩弦的声音似乎在谱写一首暗合天地道理的仙音。

谛听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遥远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

没错。

柳惊鸿在用冥道之力，挥舞谛听在元婴期时的成名刀法，冥蝶雨落。

按照常理，柳惊鸿作为生灵，不该这般精准的从错综复杂的魂线中找到道经书灵和德经书灵专属的魂线。

可是，柳惊鸿拥有地藏王菩萨为柳惊鸿亲自开眼的审判之眼，又因吞服深渊魔灵祖血而机缘巧合炼出来的紫瞳魔灵眼，审判之眼和紫瞳魔灵眼相互融合，成为一种全新的天眼。

其实，这个设想一直被地藏王菩萨提起，碧霄仙子也一直在尝试。

可就是无法让两种相斥的眼术结合，结果竟然被柳惊鸿小小一个水族妖怪给完成了。

谛听心中赞叹，“他真是不可名状之神奇？”他不再挣扎，任由柳惊鸿从他身上吸取冥道之力，他也想要亲眼目睹一场神迹发生。

十三息。

柳惊鸿处于天人合一的临在状态下，专注到极致时，还能清晰的数着自己呼吸次数。

在柳惊鸿的主观感受里，这十三息就像过了十三年。

还剩最后二十根。

柳惊鸿焦虑问道，“谛听！我的眼睛怎么突然看不见东西，眼前一片黑暗！”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他担心会斩灭刀尖上的两位天书精灵、荆忆寒和莘怜云的魂灵，他奋力想要暂停下来，可是潜意识却依旧在在惯性的舞动长刀。

又过三息。

柳惊鸿感觉自己再次度过三年，潜意识已经停止舞动长刀。

柳惊鸿内心的大石头并没有落下，反倒压下来一座万丈大岳，“谛听，莘怜云、荆忆寒、天书精灵，你们听得到我讲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