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刻意施展鲲鸣彻九霄之法，声音浑厚空灵，又不失一口凛然正气，清晰传到整个功德殿外殿所有楼层，又不尖锐刺耳。

接着，柳惊鸿一边佯装做法，一边以听风之术，听他人议论，估量关于柳惊鸿自己的舆论风向，听脚步、呼吸、心跳，估量有多少人来围观。

约摸三息左右，无数人将目光投向功德柱。

或在停止手中动作，而以灵识窥探，或一边兴匆匆跑来现场，一边仙用灵识窥探，防止错过一星半点变化，或隐匿在某个角落，将信息传出去，告知更多人。

好奇、厌恶、兴奋、疑惑、愤怒、不屑、淡漠等等，众人神情百态，近乎都显现在脸上，以至于大量外界人士也跟着过来看热闹。

“此子风度翩翩，剑眉星目，气质超凡脱尘，怎会是人们口中从阴沟井底出来的癞蛤蟆怪？”

“杨金木太上长老脸色不对劲，似乎在跟什么力量抗衡，难道柳惊鸿真的发现了什么？”

“柳惊鸿巅峰时期也才元婴期，现修为退行到金丹期后期，不添乱就不错，还要来干扰杨金木太上长老做事？”

“果然，我就说功德柱一定有问题。柳惊鸿区区一介凡夫俗妖，怎么可能是德道仙主的弟子，大自在清源妙道逍遥仙。”

“师兄，柳惊鸿好似真的跟杨金木太上长老，洪麟太上长老关系不错。我方才从内殿回来，亲眼见到柳惊鸿在内殿因为无法在两位太上长老的道场附近开宗立派而恼怒。”

“柳惊鸿是拒绝在宝峰湖附近开宗立派，找个台阶自己下罢了。”

“……”

约摸六十息，柳惊鸿猛地往后倒退十三步，右手紧紧捂住心脏，整个身体跟着右手臂一起颤抖，嘴巴都变得哆嗦起来，嘶哑说道，“有魔，怎么会有魔？我修为低下，心境卑缈，必须将杨金木从恶魔呢喃中唤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