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又想什么呢。

“若儿。”

一声熟悉的呼唤将清若的思绪拉回来，这才注意到玉墨辰已经站在他身前。

“...父王。”清若不禁想起上次叫他狐王陛下的时候，真是尴尬啊...

这一声再平常不过的父王听得玉墨辰身心舒畅，满身戾气如春风化雪般消散一空。

不过想到刚才方才查看到的记忆，有点挫败，和若儿相认的第一件事就办不好。

“若儿”玉墨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清若疑惑的目光下如实说道“九色烟，没了。”

清若眸光微黯，他其实早有预料，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

红烟历经五百年才生出仙灵，还未诞生完整的意识，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就因为他逝去了...

玉墨辰试探着伸出手，揉了揉清若的头，声音轻如叹息“若儿，是父王来晚了。”

也不知他说的是哪一次。

头顶令人心安的温度消失，清若赌气似的问“父王为何这么相信我？万一真的是我做的，你可就要丢脸了。”

玉墨辰手指微动，面对他的追问，不合时宜的想捏捏他的脸，不过他还不想把人惹生气。

“没有万一。”玉墨辰语气认真的重复道“没有万一，父王相信若儿不会做出这种事。”

清若心尖一颤，不可抑制的生出喜悦的情绪，但还是死死的压着唇角，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开心。

“如果父王在人间时也这么相信我，我也不会在牢里待上十月，心灰意冷之下自杀了事。”

抱怨还是委屈，玉墨辰不想去分辨，只管道歉“都是父王的错，让若儿受苦了。”

他这么真心实意的道歉，清若反倒不好意思了，说起来他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

清若想了想，把眉间掩盖封印的法术散去，封印凝成的朱砂显露出来，清冷的面容透出几分妩媚。

“父王，我...魂魄还没有复原。”

“有父王在，慢慢恢复，不急的。”

玉墨辰哄着清若往妖王宫那边走，玉如云也赶忙跟上。

没人在意瘫在地上呆傻的芸蓓，也没人注意到呆立在原地的韶安。

韶安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清若那句话，人间，华清若...

当他的思绪能够勉强运转，清晰的认知到，华清若就是玉清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那一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人间的事情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流过，从初见到诀别，再到被他制成的傀儡。

韶安僵硬的转过头，视线尽头已经没有了清若的身影，他却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他遇见的，爱上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韶安长舒口气，仿佛要吐尽几百年的郁气。

四周的神仙们，在韶安发呆的时候悄悄离去了，只剩下看守芸蓓的天兵。

韶安厌恶的看了一眼呆滞的芸蓓，她的元神被玉墨辰破坏，现在就算把她丢下人间受罚，她都感受不到痛苦。

韶安脸色阴沉的沉思半晌，对天兵道“把她扔下诛仙台。”

既然清若可以利用转世修复神魂，芸蓓自然也可以，等她恢复一些，必要她将人间八苦体会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