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中见的那套宅院,比这套豪宅还阔气,与宁荣两府的大观园差不多。”板儿道,“没准儿将来梦想照进现实也说不定。”
“板儿哥,你可真敢想,别忘了,咱俩现在可是穷光蛋,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说着,两人寻个路边小食摊,每人吃三两个烧饼喝一碗豆腐脑,又从南到北,从北到南来回转悠,专注那人流去处,买卖商铺。
这一日下来,两人疲乏劳累。晚上,就近在胡同里寻了一家客栈,盘点一日考察收获。
板儿发现,街头买卖或为衣食住行,或为休闲娱乐,或为工农商学武,或服务于人,或投人所好,而那些赚大钱的,鲜见街头。
街头买卖好的,多数是老字号。指望靠几十两银子倒买倒卖,且不说需要商铺,就是有个摊位,赚的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辛苦钱。
“想好怎么赚钱了吗?”
石头见板儿倒在床上发呆,忍不住发问。
板儿眼睛看着天花板,“哪有那么容易就琢磨出来,没有店铺,没有货源,只有五十两银子,想了许多营生,哪一样都做不得。”
石头却很天真,“我看卖冰糖葫芦能挣钱,这个买卖本钱不大,咱俩做得来,一天少说也能挣个几十文钱。”
“挣几十文钱你就满足了?”板儿道,“恐怕挣来的钱不够咱俩租屋子付房费的,就算可行,有什么出息?”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干耗着吧?咱们的铜钱可是快花光了。”
“我知道,那也急不得,明天咱俩还得上街逛胡同。”
“有什么好逛的,我看有不少商家招人手,不如咱俩去给人家当伙计。”
“我也这样想过,就是去给人家当伙计也要看是哪一行,看给谁家当,有的不要钱也干得,有的给多少钱也不能干。”
“这我又不明白了,为什么给钱多的不干,不给钱的反而去干?”
“咱们出来,不是奔着当伙计,即使当伙计也是暂时的,摸索生意门路才是正事。”
石头懂了,这一夜两人没怎么合眼,翻来覆去都很焦虑。
接连两天,两人又逛了几条街和十几个胡同,板儿终于有所顿悟。
板儿发现人皆食客,酒是常席,此物价高不在成本,扬名全凭酒香。
且不论黄酒,单说那烧酒不怕存,不怕陈,没有物损赔本之理。
一坛烧酒进价十升一千文钱,转手能卖一千五百文,每逢佳节或者赶上官府禁曲限烧,一坛十升烧酒少说也能卖二千文或二两银子。
如果平价时买进,高价时卖出,不用愁卖,利润十分可观。
板儿想到了酒,并非将来就做酒生意,只是想从此处踏入生意之门。
既有了方向,板儿开始量力思谋,尽是纸上谈兵,一时不得开窍。
又一日,板儿和石头不耻下问,专门打探酒肆、酒坊之事,得知这京城烧锅窖坊东南西北都有,尤以南路烧锅、东路烧锅最为有名。
得知东南西北供酒之地多汇聚在十里巷,板儿和石头便往那京城十里巷打探。
这十里巷取十里香之意,果然进入巷口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