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小姐和丫鬟看着板儿,一时竟然呆住了。
莹儿小姐诧异问道:“是你?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板儿没有回答,反问一句:“小姐和姑娘莫不是一年前在瘦西湖遇见,失落油纸花伞的两位?”
“亏你还认得,不然,小姐怎么肯花四百两银子去买你那把油纸花伞?”
小姐身旁的丫鬟一句话让板儿猛然醒悟。
“原来那两位公子是你们,王蟾有眼无珠,只觉得似曾相识,却没认出来。”
沈老爷子还未曾介绍,发现自己的女儿和丫鬟竟然与板儿早就相识,很是欣慰。
“原来你们早就相识,天地之大,有此缘分,看来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
“爹爹,你说什么呢。”莹儿小姐听出了沈老爷子的话中之意,一张小脸羞得粉红。
“爹爹是有感而发,”沈老爷子道,“莹儿,他是爹收下的关门弟子号称板儿爷的王蟾,比你年长,你叫哥哥,板儿,这是你的师妹沈莹。”
“王蟾见过师妹和姑娘,师妹和姑娘万福。”
“沈莹拜见哥哥,哥哥一路辛苦。”
“香竹拜见王公子。”
板儿和莹儿几乎同时见礼,倒像是相互对拜。
“去吧,莹儿陪你哥哥到家庙拜祭你的母亲和两位哥哥。”
沈老爷子吩咐完,板儿和师妹沈莹,丫鬟香竹出了南山堂。
随即祁连公子和一众下人带路,引领板儿,沈莹和丫鬟香竹同行,绕过亭台花榭,经过幽深的小径,来到一处青松翠柏掩映下的家庙。
两位青衣打扮的老者出庙迎接,进庙为板儿和小姐准备了香供和纸钱。
庙堂上摆放着沈氏家祖宗亲的灵位和画像,单独一处设灵的就是沈母戚夫人和沈老爷子的长子沈金、次子沈玉。
板儿主动披麻戴孝,上香磕头拜祭,沈莹还礼。
板儿模糊着双眼,虔诚跪地,不停拭泪仔细端详未曾谋面的师娘和两位哥哥的画像,师娘慈祥的尊荣,两位哥哥英年睿智的面孔,仿佛似曾相识般亲切。
沈莹小姐一边还礼,一边扑簌簌地落泪,啼哭不止,悲痛万分。
拜祭完逝者,众人刚出家庙,恰遇一股阴风盘旋而生,围绕着众人,久久不肯散去。
板儿高声道:“师娘,两位哥哥,王蟾一定会照顾好师父和师妹,总有一日,我会查清真相,为两位哥哥报仇雪恨。”
板儿的话音刚落,只见那股阴风带着呼哨声,越旋越远。
“我亦有此意,公子既有此心,必得从长计议,”祁连公子道,“我曾经请示过老爷,准备集结武林人士东渡查明真相,为两位公子和被屠戮的三十六位弟兄报仇雪恨,老爷不许,担心会引起朝廷外事争端。”
板儿惊愕问道:“怎么牺牲了那么多人?没有生还的吗?”
祁连公子一边陪同板儿回转,一边就此讲起了事情经过。
原来,沈家十艘商船携带价值百万两银子的货物,三月前出海,在海上经历两次大风大浪,一度搁浅琉球,总算有惊无险。
再起航时,行至东瀛海域,突然遭遇海盗,十几条海盗船将十艘商船团团围住。
海盗百余人动用火枪榴弹,登上商船,见人就杀。
商船护卫镖师和所有船员与海盗苦战半日,终因寡不敌众,不仅没能护住商船,沈家两位公子爷也惨遭杀害。
大公子临死前,命余下的所有人跳海逃生,回姑苏报信。祁连公子道:“简直惨无人道,十艘商船,出海四十二人,最后只有四人依靠一条小船逃往琉球,侥幸死里逃生,搭乘渔船回姑苏报信。沈夫人得知噩耗,一病不起,随后也跟着两位公子去了。”
闻听祁连公子述说详情,板儿悲愤不已,与东瀛海盗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