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儿问道:“可否知道谁是组织者?”
管家韩忠道:“哪有什么组织者,就有一位老妪哭天喊地不依不饶的,其他人都跟着说三道四的。”
“师父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这些事本不该让老爷操心,可是怎么劝说,他们就是不肯走,也说不出什么要求来。”
“叔叔莫急,大门外影响不好,把他们领进府中安顿一下,这事我来处理。”
“那好,”管家韩忠招呼众家属道:“公子有请各位到府中议事,都跟我来吧。”
大门打开,遇难船员家属鱼贯而入,管家韩忠安排一个议事方厅,安顿大伙坐下。
板儿和祁连公子单独一个房间,让管家将那位老妪请来。
那老妪进得屋来就给板儿跪下,嚎啕大哭。
“公子行行好,还我儿子,我一家老小全指望他过日子,如今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们今后怎么活呀?”
“老妈妈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您可能也听说了,府上两位公子也同样殉难海上,要说悲痛,彼此彼此,不可不面对现实。”板儿道,“您老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只要合理要求,府上不会为难你。”
那老妪道:“府上是给了我们死难家属五百两银子,按说已经不少了,可是银子越花越少,一花就了,用不了三年五载,银子花没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指望什么过活?
若是我儿子还在,每月虽然挣得不多,但怎么着都没有后顾之忧,如今他年纪轻轻就走了,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将来指望谁养活?”
板儿问道:“老妈妈家中还有什么人?”
那老妪道:“老头子走得早,两个女儿待嫁,儿媳如今成了寡妇,两个孩子还小,还有一个儿子赋闲在家没有活干,整日无所事事,再就剩我这么一个孤老婆子,只能围着锅台转。”
“老妈妈赋闲在家的儿子今年多大年纪?”
“十八了,书读不好,活干不了,整日爱做梦,干啥都不成,扶不起来的阿斗,不提他也罢。”
“老妈妈,我问您,你家小哥生前每月能挣回多少文钱?”
“那可不少,多则三千文,少则两千文,足够我一家花销的。”
“老妈妈,沈府给您的五百两抚恤银子怎么打算?”
“那有什么好打算的,能省就省,余下的藏好,免遭盗贼。”
“已经花掉多少了?”
“这才个把月,已经花掉了一两银子,照这样下去,就是一两银子掰成两半,也花不了长久。”
“老妈妈,您老的情况我知道了,待我问过其他人,一会儿给您满意答复,定让您一直有钱花,保证每月不少于二两银子。”
“公子说的是真的?”
“绝无戏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板儿道,“请韩叔带老妈妈去等候,再叫几位进来。”
管家听从吩咐,领老妪出去,又领进四位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