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又近了一步,卫言舟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割破了,可她放不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只能死死地瞪着南疏。
“卫言舟,知道吗?只有死人的眼睛才会睁的那么大,你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死不瞑目,你猜猜,这把刀会不会割了你的脖子?”
“南疏,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叫你生不如死,到时候平西侯府谁都别想活。”
“那正好。”南疏咧开嘴对她扬起一抹甜甜的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他们活了,我恨死他们了,既然卫小姐能加快我报仇的速度,那我们现在就了结吧。”
还不等那把刀再近一步,南疏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刀子在空中留下一道优美弧线,同时还有一道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脸上。
“杀人要干净利落,犹豫,只会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君云霆一手揽着南疏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面前是卫言舟倒下的身影,他松开她,伸手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去,“别脏了你的脸。”继而看向她的手臂,又派人去传了太医。
“来人,卫国公府教女无方,攀附皇亲,实乃大不敬,但念其对北秦之功劳不予惩戒,着即日起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是。”
南疏看着她,又看了看已经倒地的卫言舟,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君云霆却以为她冷了,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可谁知南疏却越来越抖,直到握不住那把刀。
“你在害怕,是在怕我吗?”
君云霆低头,在旁人看来他就像是在安抚怀中的女子,可在南疏看来,他眼里的光亮似乎要将她吞没,这太危险了。
君云霆看出了她的恐惧,环抱着她朝宫内走去,霍初尧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他有什么资格和摄政王去抢女人,如果南疏对他有意,他尚可放手一搏,可南疏对他无意,他能做的便也只剩下了守护。
南疏一路上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跟着他进了宫,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她刚才是不是杀了人了?
直到一处宫殿,他扶着南疏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可还不等接稳南疏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眼里满是对他的戒备。
君云霆看着地上的茶盏碎片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抱起她朝床榻走去,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之后,南疏惊恐的看着他,“王爷,臣女可以自己走的!”
“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稳在榻上,南疏却着急起身,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杀人,她不想杀卫言舟的,她只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叫她不要来招惹自己而已。
“疏疏。”君云霆将她抱进怀里,语气轻柔的安抚她,“不怕了,我知道你怕了,你没杀过人,以后就会好了,杀人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你要适应。”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那是不是有朝一日臣女惹了王爷不高兴,王爷也会杀了臣女?”
“不会,永远不会。”
君云霆紧紧的抱着她,他能明白她的恐惧,他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五岁?七岁?亦或者更早,他记不清了,当时他也曾害怕,不过后来杀的人多了就麻木了。
“殿下,卫国公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