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冷不丁的被这个声音一吓,她扭过头去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外形粗犷,国字脸,络腮胡,脸颊上还有两道伤疤,标准的土匪形象。
“大哥,你好啊!”南疏热络的朝他挥手。
“哟,你这小姑娘不怕俺?”
“不怕啊。”南疏继续捣鼓着她手里的稻草兔子,“咱们现在都被关在大牢里,那咱们就是一类人,大哥你说是这个理不?”
“别说,你这丫头讲的还真在理,刚才那个是太后吧,听她说你好像是行刺了皇帝啊?小丫头片子人不大,胆子倒挺肥啊。”
南疏自然知道他说的人是安氏,她耸耸肩,“那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无名无分的给皇上办了,有点过分吧。”
“那俺看你这意思,你是不愿意进宫啊?”
“对啊,我不想进宫的。”
“啧,俺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旁人都巴不得去睡那龙床,哪怕是露水情缘也愿意,万一命好的生下个皇子,那可就飞黄腾达了。”
“飞黄腾达有个屁用啊,等后宫全是女人的时候,皇帝还记得你是谁啊?到时候媳妇孩子多的数不过来,我都替他累挺。”
男人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继续和她说着话,“那你知道俺是咋进来的不?”
“占山为王,结果被剿匪了呗。”南疏说的漫不经心。
那男人明显一愣,“你咋知道的?俺好像也没说啥啊?”
“大哥。”她放下手中的草兔子,盘腿撑着胳膊看他,“就您这一副典型的土匪头头形象,我想猜不出来都难。”
“哟,看不出来你这小姑娘还挺机灵的啊!”
“那是。”南疏得意一笑,然后将手中编好的稻草兔子顺着栏杆一扔,越过两道木栅栏,顺利到达男人手中。
“姑娘,那你知道俺为啥要上山当土匪吗?”
“为什么?”这一次南疏抬头安静的听他讲。
“俺当年也是个小兵,和俺兄弟一起,俺记得那年兄弟从当官的手里救下一个女子,后来遭了那当官的记恨,那女子也不愿意出堂替俺兄弟作证,结果就被打死了。”
“俺看着兄弟死在俺面前,当时就觉得州府不作为,百姓苦不堪言,上了山当了土匪,专门拦截那些肥头大耳的富贵官员,搜刮的银子都给百姓,当时俺们威猛山可受百姓喜欢了。”
话音刚落,南疏就接了话茬过去,“然后因为你们得罪了那些官员,他们官官相护,说威猛山的土匪占山为王,掠夺百姓,所以朝廷出兵缴匪,这才把你抓到了这里。”
“对对对,俺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说的没错,俺因为不想归顺朝廷,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反正除了见不到太阳,这里生活还挺滋润的。”
“那大哥就没想过要出去吗?”
“想啊,我做梦都想,听狱卒说摄政王近些年在整治贪官污吏,调查冤案,这牢里的人都放出去一些了,俺这不是等着呢吗。”
说完拍拍栅栏,“上壶酒!”
南疏睁大眼睛,这牢里还能这么玩呢?然而在看到狱卒真的拿了两坛酒过来的时候,南疏震惊了,这大哥是个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