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邈和叶浅芸专心致志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越听越入迷。
“谢谢您钱先生!我感觉我忽然有了很多进步!”林牧邈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实践了。”
“哈哈哈,闲聊而已,能帮上你们最好。”钱先生说。
“这些可是钱先生的真传,你们听到了是一大幸事。”山本说,“按照你们国家的传统规矩,原本只有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聆听。”
“太夸张了,山本。”钱先生笑了笑说,“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了,现在有年轻人愿意听,我已经很高兴了。”
林牧邈心里一动,钱先生的笑容里透着洒脱,但给人一种寂寞的感觉。
是啊,守着这么大一间武馆,空有一身本领,这么多年来却无人问津,对于想要传承武学的大师来说,这该是多么的孤独啊。
就好像一个想法跳脱的孩子,咋咋呼呼地想跟大人们说他的奇思妙想,可是大人们都很忙,没有人愿意听。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沉默,偶尔有人愿意听,他就像拔掉塞子的水壶一样滔滔不绝地说,愿意听的人走了,就再把塞子塞回去。
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孤独呢?
林牧邈想了想,认真地说:“钱先生,我想拜您为师!”
钱先生一愣:“这是为何?”
“我今天听了您的教诲,当然不能白听。”林牧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后您就是我的师傅了,我以后一定会把您的武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小邈说得没错,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叶浅芸认同地点点头,“而且我以后还要来帮您治病,等您病好了,就又能传授武艺了。”
钱先生久久地沉默,随后眼睛变得浑浊,深吸了一口气,说:“好,都是好孩子......”
“山本,”钱先生轻声说,“你能帮我做拜师仪式的见证人吗?”
“乐意之至。”山本笑了笑。
偏房内,钱先生端坐于木椅之上,林牧邈和叶浅芸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前,山本站在钱先生旁边。
“今日,后辈林牧邈、叶浅芸自愿拜入天隆武馆门下,受业养身,修得正道。”山本声音郎朗地说:
“行礼!”
林牧邈和叶浅芸叩拜钱先生。
“徒弟敬茶!”
林牧邈和叶浅芸各端一碗清茶,分别递给钱先生。
钱先生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师傅赠送信物!”
钱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香囊,递给两位徒弟:“仓促之下,没能准备什么好礼物,这是我闲暇时候自己做的香囊,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这是两个倭角形香囊,一紫一红,丝绸质地,紫的用金丝绣着夭矫的金龙,红色的则绣着飞舞的金凤,隐隐散发着白芷、川芎、芩草等草药的香气。
“谢谢师傅,我们会好好珍惜的。”林牧邈接过紫色的香囊,郑重地说。
叶浅芸也接过香囊,认真地放进口袋里。
“拜师仪式结束!”山本宣布道。
钱先生眼睛通红,用衣袖抹了抹眼睛,连连说:“好好好......”
林牧邈和叶浅芸相视一笑。
“师傅,我们去练功啦,您能在一旁指导指导我们吗?”林牧邈轻声说。
“当然当然,走吧,去机关房。”钱先生起身,沧桑的脸上满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