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赤焰接踵而至，但却落在地上，消散于空。

“看来你真的很想要我的命呢，库马尔。”顾溟苦笑，“但是做法未免太想当然了一些。”

库马尔冷哼一声，他自己也对这次攻击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杀意让他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

顾溟把目光移向抛出唐刀的那个人。

阿尔德里奇把程勋航死死压在身下，大吼：“冷静点！你疯了吗？”

程勋航双眼通红，恶鬼般盯着顾溟，怒火已经冲昏他的头脑。

如果不是阿尔德里奇压着他，毫无疑问，他已经冲上去和顾溟拼命了。

他当然能看穿男人的位置，这些年他每天都蒙眼训练，对人类的“存在感”极其敏锐。

而这些训练，正是为了杀死眼前这个男人！

顾溟歪头眨眨眼，有些疑惑地问：

“你是谁？”

程勋航停止了挣扎，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溟，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

那个男人居然认不出他？那个男人居然把他忘了？

在那个他至今都走不出的雨夜，把他的父母和同门的死导演成一出戏剧后，心血来潮留他苟活于世，淡然离去。

做完这么过分的事情后，这个男人居然把一切都忘了？

程勋航极力咆哮，豆大的热泪滚滚落下，双目通红如恶鬼。

顾溟露出纯真的笑容，就好像在看一个发疯的精神病人，而他却如天使般有容乃大。

“放开我！阿尔德里奇！我要杀了他！”程勋航用尽全力挣扎。

“混蛋，你清醒一点！那家伙根本不是你能杀死的！你去了就是送死！”阿尔德里奇大吼，“想想朴秀雅！”

听到朴秀雅的名字，程勋航骤然停止了挣扎，放声大哭，迷茫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阿尔德里奇知道他放弃了拼命的念头，便起身放开了他。

朴秀雅走到他面前蹲下，将他搀扶坐起，紧紧地抱在怀中。

顾溟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杀了他的家人？”库马尔冷冷地问。

顾溟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我杀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我杀的也不记得了，那些没有‘症状’的普通人比蚂蚁还不如，谁会放在心上？”

“再说了，没准是那个小朋友认错人了呢？毕竟精神分裂症也没有那么罕见，拥有和我一样‘症状’的人也不是没有。”

身为顾溟曾经的副院长，库马尔很熟悉顾溟的“症状”。

精神分裂症【注1】是一种严重的精神障碍，影响到患者的思维、感知、情感和行为。患者可能出现幻觉、妄想、思维紊乱、情感淡漠和社会退缩等症状。

而顾溟的“症状”，正是能够随心所欲地制造幻觉，而且随着一步步的恶化，他从只能制造部分物体的幻觉，成长到能大范围改变环境，运用得当的话相当危险。

但是自从顾溟跨入濒危期到叛逃，库马尔从未见过他使用潘多拉模式，因此对他真正的能力了解得并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