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事务繁忙,李承晔也忙的厉害,宜音已经有十余日没有见到他了。摄政王府的内侍倒是日日进宫,给宜音送一些府上做的糕点果子之类,大都是柳含烟亲手所做,顺便也替他们主子稍带问候,一般都是写在纸笺上一两句话,仿佛又回到旧日时光,宜音仍只回他“安好”二字。
李承晔忙完军屯的事情,终于能抽出空来料理一下这攒了十好几张的“安好”。他披上外袍,都走出门去了,想了想还是返回来,从书案上将那沓回信一整个塞进了袖中,往宫里去了。
宜音这日午后闲来无事,正巧做了松子酥,一见李承晔来,便嘱咐让晚心包起来,预备着他回去时带给永清。
李承晔一进门就神情有些莫名,此时斜斜倚在胡床上,看上去似是极不高兴的样子。
宜音不明缘由,仔细想了想,也未想到是什么事儿,便问:“王爷这是怎么了?打哪儿受了气来的?”
李承晔抬眼看她,凤眸微挑,淡漠却勾着人,薄唇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宜音被他奇怪的沉默,引得有些慌,踱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又问:“是朝中的事情,还是……”
“没什么,累得慌。”
李承晔闷闷说了句。
宜音歪着头又往他跟前凑了凑,“该是累了,都快忙活了半月了。”她眨着眼睛一脸认真,“那,今晚好好休息。”
“病了,睡不着。”
李承晔白皙的肤色映在烛光中,看上去真的有些脆弱之态。宜音仔细端详着他的眉眼,渐渐也蹙起了秀眉,说:“自己可以诊脉吗?我传太医过来瞧瞧吧。”
她说着就要唤人,却被李承晔顺势揽进了怀中,“哎呀,慢着些晔哥哥,不是病了吗,仔细身子。”
他哑着声,薄唇循着她颈侧那一处柔软,湿热的吻就迎了上去,“本王病的心上疼,我的明珠儿问也不问呢。”
宜音被他按在怀中摸得缓不过来,半晌才咂摸出几分意思来,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指尖又往上寸了寸,故意撩着痒。
“九郎心上疼?”她手指徐徐划着,缓缓问着,婉转的音调拖了很长,幽幽的,“哪儿疼啊?这里,是这里,还是……这里啊?”
“太后娘娘还是拿捏不到要害。”
李承晔颇为不满地皱眉,抬手回握住她的指尖,带着她往下走。
宜音一时怔愣,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真的放肆,手指触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她被烫着一般,整个人都惊了起来。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她又羞又恼,手却被他箍着,抽不回来。
“你……”
“我?我怎么了?明珠儿,好孩子,说出来,说我怎么了?嗯?”
李承晔这十余日忙是忙,心里还是较了些劲。怀中人啊,他放在心上疼了这么久,他离不开她,他的命都系在了她身上,但是这狠心的小女子,心中装着这个,想着那个,总归不是全心全意想着他的。
但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同她拧,便只能自己同自己拧,拧着拧着,竟还真的委屈上了。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着,也实在寒碜,但他确实心上疼得慌。
宜音手按的不是地方,一时怔怔的,脸红得迅速,小鹿眼中也浮起一层水雾,含嗔带怒,可怜兮兮的,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你生气便生气,这么着,是什么意思?”
她哼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却很是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