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迷乱的宜音并不知道皇帝在这一场药物催发的渴望中,究竟怎么迫使自己停了下来。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只有鹿香守在榻边。
“你这丫头,大清早的这般盯着我做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宜音看她神情有些呆愣愣的,便出言唤了她一声。
鹿香这才反应过来,从脚踏上站起身,说:“娘娘昨日饮醉了酒睡下的,当心起猛了头疼,再躺一会子,奴婢去把药端过来,娘娘喝了再起。”
“也好。”
宜音应了一声,听着鹿香出去的脚步,放空望着头顶的床帐,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昨日晚宴上后殿赴宴的都是些夫人娘子,宫宴上就是怕有些人不胜酒力,所以预备上来的都是葡萄酿、荔枝酿这些几乎不怎么醉人的酒水,再者平日里自己连箬下春这样子的烈酒都是可以饮上两三盏的,何以昨晚宴上只喝了几盏葡萄酿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麋芜?”
宜音心中生出疑,想叫麋芜来问一问。
等了片刻不见麋芜进来,一名侍女隔着床幔问:“娘娘有什么吩咐?”
“麋芜呢?怎么不见她?”
那侍女还未回话,鹿香已经捧着漆盘走了进来,接道:“娘娘先喝药吧。”
宜音撑身起来,靠在引枕上接过药盏,顿了下又放到小几上,望向鹿香,道:“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
鹿香摇了摇头,但是表情明显不自然。
宜音没有逼问,只是静静望着她。
鹿香在这样的注视下,搓着双手,终究还是红了眼眶,忍不住扑倒在榻前,哭道:“都怪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辜负了娘娘的信任,也辜负了晚心姑姑的教诲。”
宜音扶了她一把,“哭什么?你好好说话,昨晚究竟发生何事了?”
鹿香抽噎了半晌才一边抹眼泪,一边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宜音。
“奴婢赶回来的时候,娘娘已经被王爷送回来了,陛下也跟着过来了,他满手都是血。之后许太医来给娘娘诊了脉,说是有人给娘娘下了药……”
宜音一面听着,一面仔细回想着昨晚的经过,须臾问道:“陛下怎么样,太医可给看过了没有?”
鹿香回道:“看过了,就在咱们宫里看的,是陛下自己划划破了手,伤得不重,包扎好了之后就走了。”
宜音垂眸静坐了片刻,拍了拍鹿香的手,说:“唤人进来洗漱吧,提前遣人去禀承恩殿,让皇后一会儿来见我。”
鹿香道:“皇后昨晚就已经被陛下下令禁足了。”
“无妨,”宜音说:“那我去见她。”
***
宜音到承恩殿的时候,门口有两名内侍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