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心进了宫,宜音怕她担心,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鹿香将中秋宫宴的事情说出去。鹿香心中明白,晚心姑姑如今怀着身孕,进宫一趟也不容易,确实不能让她忧心,遂郑重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久别重逢总是让人开心的。
宜音拉了晚心的手,左看右看,看了一圈,又摸了摸她还未怎么显形的小腹,说:“真好,几个月后,我又能见着一个可爱的小娃娃了,家中一切还好吧?沈统领对你还好?”
晚心扶着她坐下,随后自己也在小矮凳上坐了,说一切都好,“娘娘每次相见都这么问,我也每次都这么答,没有新意了。”
宜音拍了拍她的手,说:“各自安好才好,过日子哪里经得起大波澜,你也是,万般谨慎的一个人,眼看着都要做母亲了,怎么出了宫,性子也变得跳脱了起来。”
“怎么会呢,引娘娘开开心罢了。”晚心笑着说了句,顿了下,又道:“中秋宫宴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个麋芜,唉,说到底,那孩子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没想到藏得那么深,怎么就与承恩殿搭上了呢。我乍一听这个消息,都要吓死过去了,娘娘也惊着了吧。”
桑林上门与沈玹说了半晌,她只听了个大概,便已经惊心,她甚至想到了很多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麋芜,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是没错了。
麋芜进寿康宫是晚心一手挑选的,如今她与外人勾结,做下这起子事情。晚心一想到娘娘被设计在于这一场变故,担心之余是说不出的愧疚。
“都怪我当初疏忽,出宫之前也没有再将人仔细筛查清楚,怎么竟让娘娘身边混着这般阴险狠辣之人。”
晚心一脸惭色,宜音反安慰她:“你是有身子的人,前面我还叮嘱鹿香不让告诉你呢,谁这么嘴快,竟将消息传到了你这里?再说我心里明白着,你别自己一来就揽罪责,这事挨不着咱们宫里的人,麋芜那姑娘……”
宜音扫了一眼鹿香,鹿香心领神会,找了个借口,领着柳含烟下去了。
殿门合上之后,宜音才继续道:“我亲自去诏狱见了她一趟,她身上的目的不简单,身世也不简单,你别多心,好好将养身子要紧。”
晚心来之前也听桑林大致说了太后当日亲审的情形,又看到方才说话时,宜音刻意屏退了柳含烟,便大致猜到了几分,问:“难道是真的,麋芜那丫头真的是林家的人?那岂不是和柳姑娘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