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的语气,十足的命令,软软糯糯中带着几分骄纵,怎么这个小丫头就偏生长在了他的心尖上。
李承晔想起从前的那股劲儿,此时内心一声长叹:这人啊,有时候还真得认命。至于这有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大约,应当,就是此时。
李承晔稳稳当当将人抱放在榻上,褪下她身上的毯子,用衾被将她严严实实裹住,随后才从架子上拿过干帕子坐在薰笼旁擦头发。
宜音被他裹得像个粽子一般,只露着小脑袋,摇头晃头跟他逗趣儿。
两人说着说着话,宜音突然问道:“进宫之前阿姊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吗?”
李承晔眼尾突跳,说没有,“我最近没见着她,她常待在后院。”
“看来是这次是真生我的气了。”宜音叹了一句,“你说得对,我是应当回去当面向她道歉。”
李承晔生怕她发现端倪,没有接话,只含糊应了一声,便岔开话题,说:“永清做了许多小娃娃的衣裳,托人送到了王府,你回去看一看。还有沈玹府上也着人送了东西过来,我只收下了,一个包裹,不知道是什么。”
宜音摸了摸平平的小腹,兴致不高。她对自己的身子没有那么乐观,许融与孙医仙都说若是将养得好,孩子一定会平安诞下,但是她自己始终提不起信心。
宜音随意应了一声,“永清费心了,自己还带着孩子,又费功夫替我做针线。晚心送的估计也是衣衫襁褓之类的吧。”
李承晔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这么看来,时应当提前预备起来了。”他问宜音:“除了这些还要预备什么呢?我去办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宜音不想扫他的兴,照着永清生产时所需说了几样,但到底她只是看着陈嬷嬷和永清身边的女使准备,自己也没有参与,大多数都不知情。
“我也不大清楚,就是看着顶顶麻烦,一大堆东西呢,小娃娃嘛,用的东西都细致琐碎。”
李承晔似乎听进去了,盘算了一会儿,说:“那我后日有空,去薛霁府上一趟,请教请教。”
宜音愣了下,笑道:“王爷还真是……”
半天没想到合适的词语,李承晔起身扔下巾帕,上了榻,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揉揉捏捏,在白嫩的皮肤上揉搓出红痕来。
“王爷怎么了?嗯? 你王爷这是不耻下问,虚心受教,是不是,我的明珠儿?”
宜音连连应声:“是,是,王爷说的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