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今天肯定是热脸贴冷板凳,云汐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微笑道:“你好,我是来看望冯同学的。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笑纳!”
说着话,云汐把果篮和鲜花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局促地站在病床的不远处。
“冯同学,你好点了吗?明远动手打人是他不对,我再次代他向你郑重道歉!”云汐歉然地对冯子瑜说。
半大的孩子,谁都有口不择言的时候,冯子瑜虽然娇生惯养,倒也不是不懂道理。
见到云汐这态度,他也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姐姐,我也有不对,我不该……”
“你哪有什么不对?!”冯太太冷着脸走过来,“你说的哪句话不是实情??真搞不懂你们学校怎么会招这种学生进来,老爸是杀人犯,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搞不好基因都是坏种,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了,女儿妄想攀上富二代改天换命,儿子又是个打架闹事的痞子。一屋子的贱货!!”
因为养父的事,云汐之前在村里没少被人冷嘲热讽,何况这是在繁华的城市里,有着那样经历的人,难免会被人看不起。
但云汐不会逆来顺受。
她挺直腰杆,硬气地说:“冯太太,我们能就事论事吗?打人这件事明远确实做错了,但请你不要随便人身攻击。”
“明远是凭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三中的,入学这两年来的成绩和在校表现也有目共睹,不要因为偏见而抹煞了他所有的努力!”
冯太太翻了个白眼,轻蔑地笑了,“切!谁知道那些分数怎么来的?说不定作弊的呢?坏种都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说完,她严肃地劝诫冯子瑜,“儿子啊,以后你离这种人远一点,别把你给带坏了。”
云汐憋着一肚子气,这病房她是多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反正病也探过了,礼也送到了。
“既然冯同学没什么大碍,那就好好休养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云汐深吸一口气道。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冯太太冷声说:“等一下!”
云汐的心莫名提了起来,她纳闷地转身。
冯太太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吗?怎么,路边摊随便买点廉价水果,和这丑死的花,就想打发我们了?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听到这里,云汐已经猜到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她警惕地反问:“你想要什么诚意?”
“呵呵,我儿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你们总要付吧?我们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被你弟弟打得鼻青脸肿的,我都快心疼死了!”冯太太加油添醋道。
云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需要赔偿多少?”
冯太太抬起手,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精致的美甲,轻飘飘地说:“不多,也就十万。”
“十万!??”云汐不淡定了,“冯同学只是轻伤,这点皮外伤怎么也用不到十万吧?”
这不是借机敲诈勒索吗?!
冯太太走向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这些是我儿子进来以后做的一系列身体检查,医生说,很可能会发生脑震荡的情况。”
“光是检查和看诊费,就已经两万多了,这个病房一天的费用是一万五,我儿子还要留院观察两天,剩下的是精神损失费。”
“以我儿子的身价,我只要十万……”冯太太用犀利的目光把云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已经算体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