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那个欧巴桑借机敲了一大笔，但只要能把云汐拉下马，让云汐身败名裂，哪怕是玉石俱焚，萧芷若都在所不惜。

云汐轻轻抬起下巴，“赶紧的，我午觉没睡够，还赶着回家补觉呢。”

这稀松平常的态度，像是在谈论外面的天气，自然又惬意。

云汐淡定自如的反应，倒让萧芷若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眯着眼打量云汐半天。

“你不会以为，哄好了慕言，就可以为所欲为吧？我告诉你，今天我一定要把你丑陋的真面目公布在众人面前！”

说完，萧芷若扬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穿着朴素的李兰芳就从后面的卡座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云汐。

萧芷若生怕李兰芳动摇，就抢着开口道：“把你之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省得有人不认账。”

云汐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像看个陌生人似的看李兰芳。

“俏俏……”李兰芳叫着云汐曾经的小名。

她上前一步，想要和云汐亲近一点，又被云汐那犀利的目光硬生生地逼退了。

李兰芳杵在原地，怯怯地说：“俏俏，我听说你现在结婚了，还怀了孕，妈是真替你高兴啊！”

“当初把你带回家的时候，你就那么点大，我还怕养不活呢。谁知道一眨眼，你也要当妈了。”

云汐对于这种感情牌压根儿就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李兰芳离家出走给家里带来多大的伤害，兴许她还会被李兰芳此时的表演所蒙蔽。

父子三人相依为命，在山村里被人指指点点的记忆，一直都存在于云汐的脑海中。

她要是和李兰芳母女情深，那都是对张国栋亡魂的大不敬！

云汐抬起眼眸，声音难掩悲痛，“我爸走了，癌症。”

李兰芳的表情一滞，不过区区几秒钟的时间，那表情变得比什么都快。

“他死得这么惨，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惭愧和内疚吗？你爸可是为了救你，才会坐牢的啊！”

这番话如同尖锐的利器，直击云汐的心脏。

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就是这样以泪洗面到天亮的，也曾自责到无以复加。

虽然知道自己没做错任何事，但张国栋因为自己而坐牢是铁一般的事实，云汐再怎么洒脱都无法跳出这个桎梏。

可是某次去探监的时候，张国栋看着女儿瘦削的下巴，却心疼得直叹气。

“俏俏，天底下做父母的护着自己的儿女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不是你，换作明远身上发生了别的事，爸爸也照样会奋不顾身去救他。”

“对父母来说，这是本能。你这孩子心思重，别想太多，更别觉得对不起爸爸。即使重来一次，爸爸也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也给了云汐莫大的勇气。

她目光坚定地和李兰芳对视，“爸是特别正直本分的人，他为我做的一切也是舐犊情深。”

“不像你，眼看着家里负担重，生活艰难，就丢下我们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又来我面前装什么慈母？”

“你对我又尽过几天做母亲的责任？凭什么来说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