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皇城司的禁卒出现在院心时,白纯手中的茶杯便瞬间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此时的白纯跟锦瑟紧张无比、又心情有些沉重的站在窗边,看着院心里一致手握腰间弓弩,望着身后大门的黑衣皇城司禁卒,突然之间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本以为这是皇城司给大理寺让出来的道路,但不曾想,被堵在门口的大理寺卿吕祖简,依然被一个青年武将堵在门口,而叶青的身影,此时则是缓缓的出现在了院心里。
身后的朱熹被几名皇城司的禁卒包围在中间,白秉忠跟在旁边,一脸的焦虑跟不知所措,当初他可是亲身体验过,被皇城司带走时,内心深处的恐慌跟不安有多让人害怕的感觉。
于是在不安之余扭头,便看见那扇打开的窗前,站着白纯跟锦瑟的身影,愣了一下后,白秉忠便向窗前跑去。
“大人是大理寺卿,下官是大理寺左少卿,本当听大人之令才对,但今日下官却是率皇城司拿人,吕大人怕是无权阻止我拿人了。”叶青在院心站定,望着被堵在门口,神色阴晴不定的吕祖简说道。
“那不知道本王是否可以为朱先生说项呢?”叶青话音刚落,就看见信王赵璩闪身从门口走了进来,
而后与吕祖简并肩而立道。
信王赵璩的出现,让刚刚跑到窗前的白秉忠一愣,整个人瞬间呆立在原地,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原本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竟然眨眼间来了大理寺、皇城司跟信王三拨人。
而他们争执的对象,还是来自己家里拜访的对象,更为重要的是,今日这一切,更像是前些时日那闹的满城风雨,叶青被诬陷谋杀范念徳一事儿的公开争斗的开端。
锦瑟的目光一直聚焦院心里的那些黑衣人跟叶青身上,并没有发现白秉忠此刻就跟她与白纯隔着一扇窗户,看着信王出现在吕祖简身边,叶青这边已经显得有些势弱时,锦瑟在替叶青紧张担忧之余,不由得嘟着嘴埋怨道:“都怪老爷,非得跟这个朱熹结交,还怪什么公子谋杀了范念徳,现在好了,信王都来了,大理寺卿也来了,这下老爷满意了吧。要不是老爷说了一句范念徳识水性,又怎么会给公子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锦瑟。”白纯平静的看了一眼窗外,由不知所措而变的有些尴尬的白秉忠,蹙眉低声对着锦瑟制止道。
“本来就是。”锦瑟再次嘟嘴不满的说道。
如此一来,原本就有些尴尬的白秉忠,当着女儿的面,神情显得更加的尴尬了。
毕竟,锦瑟乃是白纯的丫鬟,自小就在白家陪着白纯一同长大,白秉忠对于锦瑟的性格也是多有了解,如今锦瑟虽然不曾出口说过范念徳一句坏话,但听着锦瑟的言语,依然还是能够察觉到,锦瑟在被寄放在范念徳府上时,显然对于范念徳并无好感,要不然的话,锦瑟决计不会这么担忧叶青而怪罪他白秉忠在朱熹面前多嘴的。
即便是看见了白秉忠就在窗外,看了一眼秀眉紧皱,眸子里充满了对院心叶青充满担忧的白纯,锦瑟依然神情带着不悦道:“谁看不出来,朱熹跟那个大理寺卿是刻意结交老爷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老爷跟公子之间的关系,从而在朝堂之上打压公子。要不然,以公子辛辛苦苦近两年出使金国、夏国的功劳,怎么可能会被朝廷无视?还不都是因为朱熹他们攻讦、弹劾公子是谋杀范念徳的主谋,硬是把罪名往公子头上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锦……瑟。”白纯再次低声制止道。
而窗外的白秉忠,一会儿看看神色凝重,写满了担忧叶青安危的女儿,而后又看看院心里,如今已经走到叶青跟前的信王、范念徳两人,脑海之中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朱熹等人为何要刻意结交他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刻意打压叶青!
“朱先生乃是信王的座上宾,自然是也不行。信王如果为朱熹说项,这若是传扬开来,怕是对信王的声誉也会有影响吧?”叶青向赵璩、吕祖简行礼后,淡淡的说道。
“那么如此说来,叶统领是真不打算给本王一点儿薄面,确定要带走朱先生来为自己开脱了?”
“信王承认了?”叶青问道。
“承认又何妨?”赵璩仰起下巴孤傲道。
“臣自然是要礼尚往来回敬信王了。”叶青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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