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守卫到底是比别处不同,光是眼力就不同寻常。
离念捂着伤口,冒着寒风依偎在公主府的白墙之下,心中暗想:到底去还是不去?不会一露头就被藏在暗处的护卫乱刀砍死了吧?
可是这夜晚也太冷了,回家圆不了谎,又恐怕上官玉林发现她的伤之后少不得一顿教训;去武馆也不合适,宗武略还在那里。想来想去只能来投奔艮子尘了,可是这次的事是她的私事,又不敢惊动公主,站在墙外徘徊了一阵,还是应着头皮站在了公主府的大门外。
艮子尘将她接进了自己的小院儿,又叫醒了癸日丁。
“大人,鬼神医到了。”一个当值的小宫女站在外间向里面通报,看见艮子尘点头才将帘子搭起,引了癸日丁进去。
另有一个小宫女弯着腰仔细的为离念擦拭伤口旁边的血污,因着那匕首划的浅,只是当时流了血,后来她一直用手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血已停了。
癸日丁被半夜叫醒了却也没有怨言,一脸平静的为离念清洁伤口,涂上药粉,包扎。
他从进来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在为离念涂药时嘟囔了一句:癸日卯的手笔?
离念不知他是何意,只当做没有听见。
“先生,会留疤吗?”离念试探的问了一句,整个房间静的怕人,总得有人出点声响才合适。
“不会,你的皮肉都是新长出来的,这点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疤痕消的也比别人快些。”
他说的语气平平,离念心里却提着一口气,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秘密后想要躲起来的冲动,眼珠不自觉的四周转动。
艮子尘看见离念的表情极不自然,按下了好奇心,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伤处理起来简单,癸日丁包扎好便拎着药箱离开了,留给离念一瓶伤药,每日一次涂在伤处。
“这大过年的,你去跟谁打架了?”
“被人算计了。”
“身份暴露了?”
“嗯!”
“看来公主说的有道理,既然你已经换了一个身份,实在不应该将你再拖进来。”
艮子尘面上显露出歉意,如果不是他硬将寻太子的差事压给她,或许她早就脱离了。
“跟那件事无关,是七星门,之前我就有所耳闻,岳华东在外面养了人,那个外室为她生了一个女儿,如今七星门因为林氏倒台一下子成了落水狗,他闺女来报仇来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你不是一直很小心吗?”
离念听了艮子尘的话,无奈的笑笑,既然你能查别人,自然也会被人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比的只是谁的消息更快。
自从她在流星山庄露了脸,别的人或许分不清谁是李青儿谁是离念夫人,可是流星山庄一定有人知道。黄怀岩是四大阁主之一,虽然多年来很少回山庄,但是在流行山庄一定会有他的眼线,他能够知道李青儿和离念夫人的关系也顺理成章。所以说岳秋一见面就能认定她是离念夫人,说明她和黄怀岩必然有所勾结,而不是简单的:黄怀岩的债和你的债不混作一谈!
“汤流萤呢?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怎么这么当紧的时候反而没人了?”
“她掩护我先离开,这会儿应该也脱身了吧。”离念想起什么似的,道:“你能不能派人去一趟城西的城隍庙,我跟流萤约好了在那里碰头,恐怕她去了要扑空。”
“好,你等着,我立刻派人去。”
艮子尘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