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风声骤起，李沅矮身躲过，用剑鞘抵挡了对方接踵而至的招式，仅仅几招她便发现发起进攻的人身手并不高，想要赢她绝对是自不量力。可就是这样的身手也缠的她脱不开身。

这样悬殊的功力，她为什么要主动留下与自己对招，原因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刚才逃跑的人中有她要找的人，离念此举更加坚定了李沅的猜想。

眼看着目标跑远李沅已经失去了和离念对招的耐心。

离念只觉得剑光在眼前一晃，右臂上凉凉的带着锋利的疼。

“满娘……”

离念冲着即将离开的背影喊道。

这个名字好久没有叫过了，此时出口还有些生疏。

李沅身形一怔，渐长的雨势阻隔了两人，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又有没有说什么话。

离念捂着受伤的右臂，慢慢靠近了李沅，却听见李沅冷声说：“沐阳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的……”

“你不欠我什么吗？只是沐阳吗？当年你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

李沅无言以对，她应该回忘云峰找人救命的，如果她回去求救了，也许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可是，最糟糕的事情都发生了，还能再怎么糟呢？

“你是不是……返回去过……”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离念说出口却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气力。

如果满娘从那里离开之后又返回去，那么就说明满娘不想扔下她一个人，她想回去找机会救她，她怕回忘云峰找人会来不及。同时，如果满娘返回去过，那她一定看见了那一幕，李青儿最不堪的一幕，让她万劫不复的一幕。

“没有！我没有！”

“你回去过，你看到了！是不是！？”

这一方小小的雨幕将两个人与世隔绝开来，独独给她们营造了一个似乎可以连接从前的狭小空间。

“我没有！”

李沅罕见的松动了，眼中含着悲戚，不再是冷若寒冰的样子。

“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来救我！”

“我以为你至少努力过，至少……你想要来救我……”

“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还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找过我，我的爹娘兄长，难道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吗？可是你知道啊，你知道我没有死，满娘，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扔下我不管，为什么你要瞒住我的下落？”

“可你没有死不是吗？你总是这么幸运，上官峰主那一掌不是也没有要了你的命吗？”

李沅轻描淡写的话却将离念砸的头晕不止，满娘不会说这样的话，她是李沅，她不是满娘！李青儿死在了风月楼，而真正死在了那天的人，是满娘。

离念终于清醒了，她是被往事闷住了头脑才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怎么会这么恨我？我记忆中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