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艮子尘的人传了话来,说公主有意亲自前来迎接太子,我只需要在这里等候就是了。”
“嗯,这就对了。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正好趁这几天没事好好休息休息。”
“夫君,有件事我白天就想问你了,”离念试探的看了一眼沐阳,道:“你和镜玄是什么关系?”
“……”
沐阳不语,昏暗的烛火跳动在指尖,如同乐舞的精灵。
“你要是不愿意提及就算了,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无论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是他自己的情绪,都不太像一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反而让人感觉他有极大的执念……”
“不过一个对红尘还有牵挂的人又怎么会成为镜玄寺的高僧呢?也许是我看错了。”
沐阳嘴角荡起一个弯弯的弧度,捻了捻缠绕在手指上的离念的发丝,道:“夫人目光如炬,看的没错。镜玄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寺庙中长大,对于佛法极有灵性,偏偏又生了执念,入了红尘。”
“这……?”
“夫人博闻强记,应该对这种事情不陌生吧?”
“僧人还俗虽不常见,但也在世俗见识之内。我只是奇怪,你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离念盯着沐阳的眼睛,以为这样做就能及时发现沐阳对她的隐瞒,谁料沐阳就淡淡地回望着她,不过顷刻,离念的后颈就漫上了粉红。
“跟我没有关系。”
瞧着她慌乱的眼神,沐阳恩舍一般的转开目光,捏着木头雕刻的杯子抿了一口茶,心中暗想:离念已经发现了他和镜玄相处时的异常,不想个理由搪塞过去,只怕等离念知道了原来沐阳的元神中还有一个女子,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花容娘子的元神必须尽快地剥离出去,这数年时间寄生在他元神中也养的够久了。况且在将完整的内丹取出之后,他总是时不时的感受到灵力有异动,或许现在就是将两个元神分开的最佳时机。
“镜玄虽然是在寺中长大,但确是俗家弟子,家里是声名显赫的一方望族。那时的镜玄可以说是怀瑾握瑜心若芷萱,哪里知道人心的复杂。第一次下山入世修行时爱上了一个女子,便将那女子带回了家中,深陷情网的镜玄为了让家人接受那名女子一改自己往日的性格,开始学习打理家族事务,所以在外的时间总是多于归家的时间。”
镜玄与花容娘子尚未成婚,但是镜玄担心自己不在时花容娘子一个人在异乡难免寂寞,所以便将她安排住进了自己家里。
“有一次镜玄出远门,月余之后才后来,但是回来的时候花容娘子已经香消玉殒了。”
“啊?”
离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是经历的黑暗太多了,所以当听到这种事情时总会不自觉地把人往坏了想。
沐阳点了点头,似乎也在感慨。
“是因为……什么?”
“上至镜玄的祖母,下至洒扫的小厮,一致都说花容娘子死于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