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布雷契奈宫中的亚历珊德拉罕见的没有赖床,而是早早的起身蹦下了床,所幸松软的波斯地毯的保护才没有冻到光着的脚丫。
“苏成,苏成,赛里斯蛮子!”在亚历珊德拉的呼唤声中一脸倦色的凯撒整理好华服端着盥洗的器具从一侧的帘幕旁走了出来。
少女含着清水,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伸出双手,用耀眼的赤瞳直勾勾的盯着衣架上的紫袍,等到苏成服侍着她换上后吐掉了口中的清水,跑到妆台前拿起星盘,笑眯眯的说着
“诸神在上,今天是个难得的吉日。”
“若是昨天珊儿面对那些奏疏时也能这么上心就好了。”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眼中溢满的宠溺早就出卖了他,苏成拿起华贵的紫靴半跪到亚历珊德拉跟前。
“那些奏疏真是无趣,明明三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事非要写上一大段让朕去看。朕觉得还是你来做这些事比较合适,这不是你教朕的吗,事情要交给合适的人去做。
”坐在妆台前的亚历珊德拉有些愧疚的吐了吐舌头,她昨天将奏疏与王领的表册全部推给了苏成,导致布雷契奈宫的烛火一直到半夜才熄灭。
而后她看着苏成浓密的黑发,有些局促的说道“你昨天答应带朕去大皇宫听政的,不许反悔。”
“请陛下务必相信我的忠义。”给光裸的小脚换上白色丝袜后苏成跟着将华贵的紫靴也套了上去,而后站起身来在光滑的铜镜前握住女孩的银发拿起梳子熟练的劳作起来,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活计了。
一切就绪后苏成整理着女孩的衣摆,一脸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成果,说道“那珊儿还记得昨天我说过的话吗?”
“只许听,不许说,要听你的话。”说到这里亚历珊德拉的兴致低了下来,任由苏成摆弄,原先的一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往后珊儿会明白的。”苏成左手拿起沉重的六角形王冠,右手牵着亚历珊德拉往等候在宫门外的车辇走去。
当女皇出现在御座上的时候,殿下的群臣看向站在御座旁的摄政凯撒心里已经明白,苏家兄弟才是这个国家的舵手,御座上的巴塞丽莎就是他们的旗帜。
许多人开始重新考虑自己家族的立场。
不过御座上的亚历珊德拉并不知道这些大臣的小算盘,她新奇的看着阶下的群臣又用余光偷偷瞄向身旁的苏成,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帝王威仪吗?
但朝会开始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只感觉无数只闹人的鸡鸭在耳边一同发出刺耳的叫声。
她不明白大臣们为何要对东欧的斯拉夫蛮子与鞑靼人的战争争论不休,在诸神的殿堂上谈论伊比利亚半岛上新月与十字的纷争,对地中海上商业共和国们的倾轧也漠不关心。
现在亚历珊德拉无比感谢事先答应了苏成不会发表决断,然后女皇将希冀的目光投向站在前面的摄政凯撒,只希望他能早点结束这可怕的折磨,因为她头上的王冠真的很重啊!
好不容易挨到朝会结束,亚历珊德拉摘下王冠,早已没了清晨的活力,她穿过大理石回廊走入内殿,看了眼正在批阅奏疏的苏成,将王冠随意的放在桌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丞相呢?”
“他去救济院了。”听出了亚历珊德拉口中的不平之意,苏成冷硬的眉角微微弯起,向着少女伸出了双手,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苏成怀里,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苦恼的拿起桌上的奏疏,强迫自己看下去。
星盘并没有欺骗女皇,街道上洒满了煦暖的阳光,今日确实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只不过正往救济院走去的苏文并不知晓罢了。
他来到救济院放一处散发福音的抄录院,识字的市民们经常来这里赚取津贴,这可是一份相对轻松且丰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