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条克最终还是没有攻下。
这倒不是阿莱克修斯攻城不力。
相反,巴西琉斯的军令一到,驻守在凯罗斯山岭中的东罗马军团就开始对安条克公国发动了攻击。
赤色的鹰旗在赫洛索斯、阿尔卡、的理波利、圣西蒙的塔楼上升起。
安条克已经是孤城一座。
但苏成收到了塞尔柱大苏丹、阿勒颇、耶路撒冷、开罗和巴格达两位哈里发的调停请求。
担心东方有失的苏成与各方达成协议。
军团不再进攻但得到的土地也不会归还给安条克公国。
并且罗杰被剥夺了安条克公爵的头衔,苏成指定他的小儿子威廉接替公爵的位置。
阿莱克修斯与道莱则被指定为公国的摄政。
如此一来,整个安条克公国被支离破碎的分割成数块。
在阿莱克修斯与道莱,两位摄政的监督下,小公爵不得不听命于君士坦丁堡的皇帝。
但对西方的阿普利亚,苏成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即使没有安条克,罗杰还能从诺曼底、英格兰、北意大利招募冒险者和佣兵。
他的背后还隐隐约约有罗马教廷的影子。
但现在,整个巴尔干只剩下雅典军区的半个军团以及伊庇鲁斯公国的征兆农兵。
这些兵力防御多瑙河都很勉强(北岸瓦拉几亚的土地交给了可泰安的库曼人治理),实在无力渡海救援西西里。
他如同当初军区大乱战中的迈克尔五世一般,看着西西里的土地一点一点落入罗杰手中,却只能在心里祈祷巴里城中的赵希烈能多扛一会儿。
还有山火的后续。
富庶的色雷斯作为亚历珊德拉的直辖王领,一直以来贡献着最多的税金。
但那一夜大火,众多让寒冬中的村庄陷入了困境。
没有木柴,没有山货,没有皮毛。
但要交的税丝毫没有减少。
苏成按了按额头,不去想这些事情,快步往布雷契奈宫走去。
今天,他回来的格外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忏悔录!朕这么大就没写过这种东西!”
“朕是这座宫殿的主人!”
在女皇愤怒的声音中,苏成推开了殿门。
果然,以安娜与哈基姆为首,里面跪了一圈侍女,在他们前面是散落在地的莎草纸和芦管笔。
“苏成!”
“是我。”苏成挥手让侍女们退了出去,看向暴怒的亚历珊德拉。
“色雷斯的山火,是珊儿做的吧?”
“是,那又怎么样!不就是烧了几片林子吗?那都是朕的林子,烧了就烧了!”
暴躁的亚历珊德拉将桌上的莎草纸、墨盒、芦管笔一下子全打落在地上,气鼓鼓的和苏成对视。
“你竟然敢囚禁朕!还要朕写什么忏悔录!全国的山林湖泊都是朕的私产,只要朕乐意,就算全国的林子全烧了又如何!”
“陛下有想过山下的那些村民吗?他们可是在年初交了租金的,现在他们该怎么缴纳税款渡过这个冬天?”
“他们。。。。!”
亚丽珊德拉本想说这些人的死活与她何干,但她忽然想到。
眼前的巴西琉斯,曾经也是他们的一员。
放牛、割草。砍柴、耕田,就是他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