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大雨连下了三天,盛家仨姐妹和吕锦歌也是惆怅这日日灰蒙蒙的天。
“鬼天真是的讨厌,这几天蜡烛都废了不少支出。”盛墨兰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一边心疼地说道。
“听听这哪是国公府大娘子说的话,几根蜡烛都心疼成这样。”吕锦歌一边跟盛明兰研究着京都最近刚出来的的流行胭脂色,一边白眼着盛墨兰说道。
“哪是几根呀,这几日灰蒙蒙的,蜡烛都烧了有五十三根,可不是够心疼的。”盛墨兰又拿起笔在小本子上记记写写起来。
“你这几日的蜡烛,大姐姐替你报销了。”盛华兰的声音从桃李阁的院子传来。
“四姨母,五姨母,小郡主娘娘。”庄姐儿蹦蹦跳跳的牵着实哥儿走了进来,乖巧地朝盛墨兰她们喊道。
“大姐姐,你怎么来了?”盛明兰窃喜的说道。
“给你们送个皮猴子过来学习。”盛华兰指着庄姐儿说道。
“乖姐儿带着弟弟去那边软榻吃点心吧。”盛墨兰摸了摸庄姐儿的脑袋,又放下一来就缠着要自己抱抱的实哥儿。
“眼瞧着庄姐儿也有九岁了,跟着府上的嬷嬷学了女工,读了一点书,索性还是送来学堂吧,年纪如何?”盛华兰坐下喝了一口刚泡好的新茶,看起来是渴了些。
“九岁也可以了,能挨住板子就行。”吕锦歌说道。
“如何还要挨板子呢?”盛华兰吃惊地问道,盛墨兰和盛明兰在旁没忍住笑起来。
“这要是不听先生的话,不好好读书了,那定是少不了吃几次板子的。”吕锦歌说道,“大姐姐不可生慈母之心。”
“天爷啊,就庄姐儿那出息,挨顿手板子,天都要哭塌下来了。”盛华兰瞧了眼远处正在拿糕点逗弟弟的庄姐儿感叹了一句。
“没事,那刘家的小丫头,第一次挨板子哭的都差点请郎中了,如今那都是犯了错主动对我伸着手,这叫打皮实了。”吕锦歌说道。
“哎,慈母多败儿,那就忍下心了。就怕她仗着四个亲姨姨在这为虎作伥的。”盛华兰忧虑地说道。
“我那闺女还在这呢,且也容不上她来放肆,只要大姐姐舍得就不用操心了。”吕锦歌说道,而后又拿起那木盒子继续说道,“我还是觉着这桃花红的胭脂好看。”
“真是巧了,我还给你们一人捎了一盒新出来的胭脂款式。”盛华兰朝大丫鬟伸着胳膊说道。
“你如何买到这最新款的,不是都断了货嘛!”吕锦歌上前惊讶地说道。
“我同那胭脂水货店的老板是旧相识了,凡是新来的都给我先留上几盒。”盛华兰得意地说道。
“大姐姐,你带着我去同那老板说上几句,下次新款都给我留上个几盒,省的我还得琢磨着要不要将她那店给买下来算了。”吕锦歌说道。
“四妹妹,你的蜡烛找小郡主报销吧,她不差银子。”盛华兰朝着还在算着上月支出收入的盛墨兰说道。
“哈哈哈哈。。”几人在桃李阁里有说有笑的,盛如兰在声声慢里认真地指导着孩子们绣着花样子。
马车外头淅淅沥沥地还在下着雨,盛墨兰和海棠主仆俩听着马车顶地滴滴答答地雨声也是昏昏睡睡的,海棠自小跟着盛墨兰,如今倒是行为处事同她这个姑娘越来越像,俩人睡着了那憨样都如出一辙。
“大娘子。”外头的小厮敲着马车门喊道。
“哎,姑娘,姑娘到家了。”海棠一个激灵醒了,连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又推了推还在睡梦里的盛墨兰。
“这雨下的,是有多大的冤枉事儿在这哭诉呢!”到了前厅门口,盛墨兰一边拍打着裙摆上的雨水,一边骂骂咧咧道。
“姑娘,府上来客人了,主君正和他们在用着晚饭。”露种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说道。
“谁,吕浮生和王安礼吗?”盛墨兰问道。
“姑娘,你都没进去怎么知道的。”露种惊讶地问道。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会隔三差五的过来胡吃海喝呢!”盛墨兰笑了笑,整了整仪容走进前厅后面的饭厅,去瞧瞧这仨兄弟又在聊些什么热闹事儿。
“王大人又被罢相了?”盛墨兰吃惊地看着齐衡说道。
“昨日早朝的事情。”王安礼说道。
“这都是第二次了,那如今新政如何,总不至于是咱们的圣上亲自主持了吧。”盛墨兰小声嘟囔道。
“墨儿,你如何知晓此事的?”齐衡一脸惊恐突然问道,盛墨兰这会儿才发现三个人都看着自己。
“怎么了,变法的事情不是家喻户晓了嘛,你们这般看着我倒叫我十分的害怕了。”盛墨兰一脸忐忑地看着他们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
“不是这,我说的是你刚才说的圣上亲持这事儿。”齐衡扶着盛墨兰肩膀,安慰受了惊吓的她说道。
“我瞎猜的啊!”盛墨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说道。
“弟妹莫慌,现在就自己人,咱们只当是家常闲聊,你是为何有这般猜想?”王安礼好奇地看着盛墨兰,只听说她同一般女子不一样,能高嫁国公府,亲为女官,还能开的了学堂,如今这一语又是让自己十分的惊讶。
“我觉着变法这事持续了这么久,皇上也是费了大心思,如今王大人罢相,不可能变法也就此结束了,放眼整个朝廷也没人能任职了,新政派也只有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况且还不包括和甫大哥,总不能荒唐的叫苏大人或者司马大人来吧!”盛墨兰想了想以玩笑口吻说道,王安礼避嫌所以自始至终从未表明过自己是新派或者是保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