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满意。但是人还要热情地活下去。人活一生,值得爱的东西很多,不要因为一个方面不满意,就灰心,就气馁,就怨天尤人。
春暖花开,百花争艳,现在京都名贵凡是举办马球会的皆会邀请那墨语巷的四位花旦先生,今日这马球会的举办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四个人等着盛华兰前来后便一起骑着马在草场上溜达起来。
“看那些小姑娘们各个都嫁了人,突然觉着自己是真的老了。”盛华兰瞧着那边正热闹打马球的小辈们感叹道。
“大姐姐你何时老了,这不正是风韵十足的年纪嘛。”盛墨兰一边摸着自己的马一边说道。
“瞧她这张嘴厉害的,你知不知道我爹爹也是被她一语激的十分不服气,如今自己时不时还在院子里自个玩着投壶游戏。”盛华兰一边开心地笑着,眼角也看到了几根鱼尾纹,一边同旁边的吕锦歌说道。
“可不是嘛,我前些日子同夫君回去给爹爹复诊,他还缠着我比了一把,敢情是记上四姐姐那句十投一中了。”盛明兰笑着说道。
“爹爹如何了?他有个好歹,我可是成了盛家大罪人了。”盛墨兰实在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惯是怪自己有张爱说的嘴儿,以前还是挺慎重的,如今日子越发安稳,这嘴也愈发肆无忌惮了。
“那是不是梁家大夫人?”盛如兰眼尖瞧到了吴大娘子的身影正同一群人一起进来。
“呀,这几年没怎么见她,怎么突然感觉她老了不少。”盛墨兰也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说道。
“墨姐姐,你是不是同那梁家大夫人十分的熟悉?”吕锦歌在旁好奇问道。
“倒也不是,只不过她是个好人,之前因为公主缘故拜访过几次,而后她也在人群前替我说过几句话,她孙女不是在咱们学堂里嘛!”盛墨兰说道。
“嗯,上月来的,花样子绣的不错。”盛如兰说道。
“你们还记得娴姐儿吗?”吕锦歌说道。
“记得,顾家那个已逝去的大哥哥的独女,乖巧聪慧的一个女孩子,她不是同邵氏住在你隔壁院子吗?”盛墨兰说道,旁边仨姐妹一看这阵事儿便知有八卦听了,纷纷让马儿靠近了些。
“我听夫君说,她亲自上门替她的长孙求娶娴姐儿了,只是我没去看那个热闹,毕竟她亲娘还在,也轮不到我来做主。”吕锦歌漫不经心地说道。
“算着年纪娴姐儿也有十七了,这时间过得确实是快哎。”盛明兰掰着指头细算了一会儿说道。
“一个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孙,一个是原宁远侯府的千金,倒也是相配,只不过。。。”盛墨兰欲言又止。
“怎么了?”盛华兰好奇的看着盛墨兰话里有话的样子。
“我索性也给你们说点从公主处听来的八卦吧,梁家虽有爵位,可这些年内囊早空了大半,家里人口多,五房六妯娌的,且兄弟不睦,有嫡庶之争,三天两头不太平,你们看那梁侯夫人熬得头发都快白了,娴姐儿进了门也不一定是去那享福的。曾经的永昌侯也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先有庶长子,并且对庶长子精心教养,让庶长子的才干超过了嫡子。”盛墨兰低声说道。
“咦,现在的爵位不是那嫡子袭了吗?我没记错啊,娴姐儿要嫁的是嫡长孙。”吕锦歌自我怀疑地说道。
“最终是梁夫人的嫡子继承了爵位,梁夫人凭借姻亲力量压制住了庶长子,但是若是她这一脉的能力一直不行,那么,永昌侯府迟早会衰败,他们依然会被庶长子压得喘不过气的。我想起曾经老英国公夫人劝导桂芬姐姐时便拿这梁夫人举了例子,梁夫人那是她打小要好的姐妹,真真跟桂芬姐姐一个性子。当初,她也是嫁了不中意的人,便使起了小性子,三天两头冷着脸,然后夫妻便生了嫌隙,叫一个通房钻了空子,赶在她前头生下儿子,老夫人也是去劝过梁夫人的,可是心性高的她完全听不进去,最后结局便是庶长子爬到他们母子头上。好在桂芬姐姐是个听劝的,如今同那沈国舅也是相敬如宾了,她可不是庶长子那般简单,留的可是一对嫡子女。”盛墨兰说着说着便扯到张桂芬头上了。
“这娴姐儿看似要嫁的不错,被你这般一说,咋觉着突然变了味儿了。”盛华兰细细听完又喃喃道。
“不过凡事也不一定,娴姐儿是个聪明孩子,随了那已逝的大哥哥,还好没随她那蠢娘。”吕锦歌说道。
“都有各自的命,我猜邵氏应该是特别高兴的,梁夫人用心良苦,殊不知看中的确实你和顾二叔哦。这娴姐儿是顾二叔的侄女,又有西京吕氏,这娘家的背景够显赫了,可以给永昌侯府带来很强的帮助,但愿这邵氏还是聪明点,别惹了我们这西京的小郡主。”盛明兰聪明伶俐一语道破,盛墨兰看了她一眼,会心一笑。
“哎,你那婆母如何了?我听说了那悲惨的事情。”盛华兰问道。
“床上躺着呢!我还费心的日日给她又是送药汤子又是请郎中的,这次她是真伤根本了,有些半瘫了。”吕锦歌说道。
“那两孩子也是命苦的很,好好的怎么就染了痘疫,还好你平日不去那边院子。”盛墨兰感叹道。
“她可谓是自作自受了,可惜了那一双好孩子,日日见我还唤我婶婶。”吕锦歌说完,盛家四姐妹都诧异地互相看了一眼。
“这…她做了孽倒霉到孩子头上,这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嘛!你们知道是谁害了那俩娃娃吗?”吕锦歌才想起来还不知情的四姐妹,冷笑一声说道。
“朱曼娘吗?她不是疯了嘛!”盛明兰第一时间想起那个疯妇便问道。
“不会是她吧,她要害也是害阳哥儿吧!”盛如兰一时语快,说完又尴尬地看着吕锦歌笑了笑。
“确实不是她,是那余嫣红的生母余方氏。”吕锦歌回道。
“天哪,这恶妇,怎么又是她,但是她不是同你婆母挺交好的嘛,如何还能这般害她。”盛墨兰十分不解,这还玩起狗咬狗的游戏了,还没成大事便先起了内讧。
“我看俩人也只是假意友好,互相利用,这余方氏被休必是记恨小秦夫人,应该不敢再害锦歌,她那一双儿女在京都,还有一个正在顾氏祠堂里吃香火的余嫣红,再蠢也不会同那康姨母一般坑自己的儿女,世上又会有几个这样的亲娘呢!”盛明兰分析道。
“我从前没发现明兰姐姐这般聪慧,倒是我小瞧了你。”吕锦歌赞许地看了一眼盛明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