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孩子日后倒是能在学堂里当先生的。”翠微说道。
“别说日后了,就去年如兰和锦歌不在的时候,俩人可没少替我与明兰分担。”盛墨兰边往学堂处走着边同翠微开心地说着。
“孩子们别忙活了,后院饭好了。”盛墨兰朝俩丫头吆喝了一声,蓉姐儿和苒姐儿开心地跑了过来。
“今天的晚饭可真够丰富的啊,王嬷嬷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翠微姐姐来了果然是不一样啊。”批注完孩子们文章的吕锦歌伸着懒腰走到桌边说道。
“从前干娘待翠微就格外的偏爱,如何,我没有骗你们吧。”盛墨兰扶着王嬷嬷坐下,随即笑着说道。
“姑娘惯爱取笑我。”翠微不好意思地看着一众贵人姑娘们说道。
“四姐姐这些年在我面前左一个翠微姐姐,又一个翠微姐姐,如今终于是把你给盼回来了,瞧她这些日子,每日都是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儿。”盛明兰同盛如兰走了过来,坐下说道。
“看来今日我新酿的桃花醉又保不住了。”盛如兰打开面前的果子酒,一股香甜味儿随着木塞啵儿的一声响散发出来,馋的酒蒙子盛墨兰一直看着盛如兰。
“我都好奇了,四姐姐,你一个小女子为何会馋这一口冷酒啊?”盛如兰看着蠢蠢欲动的盛墨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手艺好,你可瞧见我去外头买过?”盛墨兰轻轻地嘬了一口桃花醉,满足的表情瞬间写满了整张脸。
“孩子们还在呢,四姐姐你可是要悠着点。”盛明兰瞧着一直在偷笑的苒姐儿和蓉姐儿笑着拍了一下盛墨兰。
“这俩娃娃都是亲生的,难不成还同外人说趣事儿不成,听话着呢。”盛墨兰给俩小姑娘碗里一人夹了一块鸡腿说道。
“谢谢娘亲。”杜静苒突然唤了一句,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她,小姑娘瞬间低下头,却瞧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苒儿,你唤我什么?”盛墨兰举着酒杯的手停滞在空中,不可置信又特别欣喜地问道。
“她唤你娘亲,墨姐姐,你眼睛不好,如今耳朵也开始背了?”吕锦歌喜出望外地看着这一对母女俩。
“娘亲,这些年你待苒儿视如己出,家里弟弟妹妹有的我也有,去哪都带上我,还教我读书习字,我自小没有双亲,可是这些关爱您和几个姨母都给了我,苒儿嘴上没有说出来,心里确实记了大恩情的,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杜静苒站起来举着手里的茶盏子眼睛通红地哽咽说道。
“你这孩子,非要惹的我当着大家的面哭起来,都知道我是那爱哭精的。”盛墨兰说着说着泪眼朦胧的看着苒姐儿说道。
“娘亲,我敬您。”杜静苒恭敬地同盛墨兰碰了杯,随即一口饮了手里的茶水,茶盏子放下的时候,眼泪也随之滑落。
“这娘亲既然喊了,可是要喊一辈子的哦。”盛墨兰说完,杜静苒含泪一直点头。
“好孩子不哭了,吃菜,王祖母给你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不能白白浪费了。”坐在杜静苒旁边的盛明兰拿罗帕给她擦了擦眼泪,随即说道。
“嗯。”杜静苒又看了一眼盛墨兰随即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吃饭,盛墨兰瞧着左右都是亲人,心里别提有多温暖,多暖心了。
京都城外的庄子里,一个穿着破衣麻布头发凌乱的女子趁着黑夜从庄子墙壁的狗洞里爬了出来,看着样子疯疯癫癫,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跌跌撞撞往京都地方向跑着。
“元若哥哥,墨语巷的大小学堂如今孩子都有些不够坐了,我想着将墨语巷的西边再做一个大学堂,到时候大点的孩子都去西边学习,声声慢和步步吟都做小孩子的学堂用。”盛墨兰跪坐在齐衡身后的软垫子上一边替他捏着肩膀,一边商量道。
“你规划图画好了同我说声,我知会人去整理修葺一番,不过西边有个小湖泊,就怕孩子们贪玩了些。”齐衡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娇妻给自己放松肩膀惬意地说道。
“那倒不是大事儿,我叫人多做几个木牌子立在那,写点提示语在上头,这些孩子最小的也已经十二三岁了,都是听话的姑娘家,自不会同你那好儿子那般皮实。”盛墨兰提起遥哥儿头皮都疼,晚上回来还听海棠说给那新买回来的小鱼苗儿摔死了好几条。
“我小时候可是乖巧听话的,这遥哥儿怎么这般闹人。”齐衡也是因为这个小闹人精从慈父变成了严父,被迫转型。
“随舅了,随舅了,都怪枫哥儿。”盛墨兰噗嗤一笑甩锅到远在宥阳的盛长枫头上,齐衡也没忍住笑起来。
“墨儿,如今瞧你为何同十年前一般好看,是更加好看了。”盛墨兰躺在齐衡怀里,齐衡看着这张自己最喜欢的小脸说道。
“元若哥哥,你这样是不是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盛墨兰情意绵绵地看着齐衡娇羞地说道。
“你在我心里赛过西施,最是温柔解语花。”齐衡说完深深地吻住怀里的女人,锦帐春宵恋恋吟不休,绵绵情意如花香肆意唱来。
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宵禁结束,开禁通行,穿着破破烂烂的疯妇笑癫癫地到了京都城门口,看守城门的士兵困倦地瞧了她一眼,只当又是一个行乞者进城讨饭吃,嫌弃地说了一句快些滚,便由着她进了城。
“走水啦,走水啦!”天蒙蒙亮的时候打更人的声音在街头巷尾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