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如果你有一个亿却不给人家，人家会帮你吗？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光干活不赚钱的那叫菩萨，所以交易本身是平等的，你花了多少钱，人家就提供多少钱的服务，也就证明你值多少钱。”

陈亭粤扭头看着傅明深，本想说一句“我靠”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却发现傅明深正一脸赞赏地看着顾思予。

怪不得顾思予这么肆无忌惮，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啊。

陈亭粤轻笑一声，扭头看着周海平的好戏。

“你！”周海平想破口大骂，可如果他骂了，不就证明自己承认了？所以他只能强行忍住怒火，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人没有上等低等之分，所有都来自你内心的偏见，看似你侮辱了别人，其实却暴露了一览无余的你。”顾思予正视着他，嘴唇轻启：“你好可怜。”

漂亮！陈亭粤在心里叫好。他和周海平一样包女人，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高等多少，主打一个你情我愿。周海平这种行为说的通俗一点儿就是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如果真有骨气，就别找女人。如果真有道德标准，就安安分分找个人结婚生子不乱搞。自己乱搞了还要瞧不起别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周海平猛然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顾思予的衣领将她拽到自己面前。酒瓶七零八落，撒了一地酒，大家纷纷想要伸手拉架，可看到傅明深依旧坐在那里不动，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恼羞成怒只能说明我说对了。”顾思予手心里全是冷汗，可面上依旧冷静如初。

周海平笑出声，松开手拍了拍衣服直起身来。

“傅少，下次有机会到公司拜访，我先走了。”说罢周海平绕过人群离开，他带来的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看着彼此遮掩不住的笑意起身追了上去。

说归说，闹归闹，不拿赚钱开玩笑。要是顾思予这一顿输出耽误了她们挣钱，她们也是要骂的。

顾思予见人离开，回过神来喝了一口牛奶。再抬眼时，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顾思予缩回沙发靠背，往左看陈亭粤对自己竖大拇指，往右看傅明深嘴角带着笑意。

唔，她一时上头了。可说的那些话，都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不是为妓女说话，她只是为人发声。

她终于明白星月嘴里那句“有故事，没感情”是什么意思了。做这行的可以把故事编的真真假假，五花八门，但不能动真感情，因为是会被嘲笑的。

普通人爱上比自己家境好的人只会说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可做这行的不管是看上普通人，还是看上有权有势的人，都会被骂痴人说梦。本是泥潭的玫瑰，怎能爱上骄阳，也许就是这样吧。

顾思予在这儿坐了一会儿，终于熬不住了。她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后面时间到了，气氛热闹起来，耳边的音乐声震天响，说话都要基本靠吼，嗓子都要喊哑了。

“我想回家了。”顾思予戳戳傅明深的胳膊，大声地说了一句。

傅明深利落地起身，在大家的目光中，陈亭粤将两个人送出去。

夜晚的凉风袭袭，天空乌云，月亮照着大地散发幽白的光芒。

“周海平这下是吃了个大瘪，妹妹好样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陈亭粤两手插兜，歪着身子站着。

“我只是说了想说的话。”顾思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