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的反噬的确不好受,没想到才第一次,就差点被吓出个好歹。
夏小悦想起了梦境的最后,那个对着他满面狰狞的老头。
秦司翎果然认识他,难怪在山里时会那般妥协。
让她好奇的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记得老头刚出现时还是着急忙慌的,能进宫说明当时他与皇室的关系还不错,怎么现在跟仇人一样。
我要你爹的头盖骨?先皇……抢他媳妇了?
不对吧,秦司翎他娘不是曹家太师府的人吗?再者,老头当时那年纪跟他娘也不匹配啊。
想到这里,夏小悦突然捕捉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点。
秦司翎的娘,皇后,那场惹得先皇震怒的混乱来自于先皇后。
所以,当时的秦司翎说他看到了,是亲眼看到了杀他娘的人?
她好像听碧春说过,王爷是因为先皇后去世受不了打击才傻了的。
这个认知让夏小悦心中微紧,如果猜测是真的,秦司翎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装疯卖傻了十几近二十年,心智得有多沧桑?那可太沧桑了。
夏小悦神情复杂地看向像雕像一样站在窗边久久没有动的人,同情也是真同情。
自小背负的那么多,长大了人没有变态,真是难为他了。
唉,希望她的猜想都是错的吧。
用力伸展一下四个蹄子,酸软无力的感觉还在,也不知道这一身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伤上加上伤,夏小悦却觉得挺光荣。
神魂受惊被反噬,你听听,她这伤多高大上?一般人想受他都没地方受去。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的眼皮子就又开始打架了,睡觉吧。
小时候家里的狗受伤,都是在窝里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她这个应该也差不多吧。
再次睡过去前,夏小悦又看了眼秦司翎,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这回不想入梦,谢谢。
其实她想多了,梦也不是想入随便就能入的,人家说了在某个特定点才行。
至于什么是特定点,还得夏小悦后面自己慢慢摸索。
已是寅时初,距离日出也没久了。
秦司翎没有回去睡,他的脸色已经缓和许多。
遥望深处,那双平静的眸底,是化不开的沉重和挣扎。
又是一夜悄然而过,夏小悦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秦司翎的人影。
门开着,只有元勇守在门口,看样子是特意等她。
夏小悦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前蹦跶了两下,又往后蹦跶了两下。
力气是恢复了不少,还是疼,看来还得继续睡几天才行。
一抬头,对上元勇铜铃似的眼神,夏小悦冲它咧了咧嘴。
活动活动筋骨,别那么不理解。
元勇没有说话,弯腰就抱着她下楼了。
兽嘛,偶尔做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很正常。
听说瑞兽在府中三天犯一小傻,五天犯一大傻,习惯就好。
一楼客堂内,秦司翎坐在窗底下的位置,主子下人分了两桌。
夏小悦自然是与主子一桌,秦司翎说了他要亲自照顾。
苹果是切好的,还有烫熟的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