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翎已经重新执起黑子,见她望着自己迟迟不动,眼神淡淡扫了过去。
“怎么?”
夏小悦动了动嘴,好想骂人。
你兄弟俩一天天是闲的没事干了吗,吃饱了就跟只狍子过不去?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药王谷偷药一事,在秦司翎这儿,她就不是一只简简单单的狍子了。
以前虽然有灵性,但时不时还有些呆呆的。自从药王山回来,她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那智商蹭蹭地往上蹿。
说什么都懂,问什么都能做出相应的回应,还知道怎么安慰人。
曹管家有时甚至都觉得,她比王爷傻的时候还要聪明。
所以知道元饮试图教她认字,并且效果显着,秦司翎觉得她应该能自学成才。
既然人家当王爷的对她这么有信心,夏小悦觉得,来吧,她也就别藏着掖着了。
元青特意将马车赶得很慢,晃晃悠悠走了近半个时辰,引得无数人注目。
快到宫门口时,秦司翎也终于落下了最后一子。
面上神色松了松,他再次执起茶盏,一抬头,便见夏小悦无辜地望着他。
身下一堆纸屑,那一本千字文竟是被她啃了个干净。
秦司翎喝茶的动作一滞,一人一兽隔着矮案对视,车厢内的气氛逐渐压抑起来。
夏小悦有些心虚,眼神躲闪,最后在秦司翎的脸彻底沉下来前,逃也似的蹿下了马车。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有点高,元艺没来得及伸手去接,夏小悦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候金丝缕衣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嗯,不咋疼。
在元艺和元青惊讶的目光中,她得意的回头看向马车的车帘。
小样,还想试探她?狍子我两世加起来浑身都是心眼,还能让你给套路了?
秦司翎眉梢跳了跳,兽就是兽,野性难训,搞破坏是天性。
他深吸了口气,将棋局打乱,脸色阴沉的下了马车。
进宫需要步行,这个点该到的都到了。
看到翎王府的马车,守门的禁卫军一脸古怪地上面查看。
在元艺禀明了身份和来意后,那禁卫军也不知道是真不认识秦司翎还是假不认识,张嘴就就要金帖。
王爷参加宫宴还需要贴子?夏小悦不知道历史上别的王朝是不是这样,总之秦司翎是不高兴了。
自马车上下来后,那张脸就换上了不情不愿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他原本是极不愿意来的。
他不高兴的结果就是,元艺抬手狠狠甩了那侍卫两巴掌,然后在侍卫震惊恼怒之下,拉着自家主子转身就走。
“既然不让进,就麻烦你去同皇上说一声,等皇上送了金贴我家王爷再过来。”
夏小悦心中暗哼,一扭身也跟着往回走,跟紧二人的脚步。
见状,那侍卫脸色猛地一变,京城谁不知道这次宫宴皇上点名让翎王带着瑞兽一起参加。
这宫宴眼看就要开始了,人要是走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顾不上方才那两巴掌带来的怒意,正着急想要挽留之际,一人手持拂尘的太监不知从哪匆匆而来。
瞪了那人一眼,追上去恭敬地道。
“王爷恕罪,宫宴快开始了,您回去不合适啊。
他新上任的不懂事,您看您平日也不怎么进宫,他那双狗眼没见过您也说的过去。您啊,可犯不着跟一个奴才生气啊。”
那侍卫捂着脸,连连点头行礼。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说的过去?两人一兽停住脚,转过身来。
不,在元艺这儿就说不过去。
主子不便动手,他可是应了曹管家的嘱咐,一点委屈都不能让主子受。